平涼侯雖隻有一妻一妾,後院也不複雜,但到這第三代,也生出不少子孫。
妾隻生一子,如今跟著在宣州守邊,老姨娘及庶子的妻妾子女,如今都在京城。而侯夫人劉氏生了一女三子,除了最小的兒子在外為官,彆的子孫都在京城。
“見過祖母,父親,藍夫人。”
安瀾姐弟一出現,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們,一彆八年,熟悉又陌生。
藍氏聽到這對姐弟的稱呼,後槽牙咬了又咬。
但在陪都時,他們也沒改過口,老侯爺又放任他們。藍氏也拿他們沒辦法。
“還說是皇上親封的少年武進士,連人都不會叫了。”
藍玉瑛忍不住替姑母抱不平。
以為這對姐弟會灰頭土臉,一副鄉下泥腿子的模樣,結果這一出現,世家勳貴子弟做派十足。心中暗自不平。
“你是誰?”季安瀾隻做不識。
藍玉瑛忍氣,“安瀾表妹,我是你藍家姐姐玉瑛。”
“哦。我還以為是哪個妹妹。”
藍氏嫁進侯府,不久後便把藍玉瑛接到身邊撫養。對外說是讓她給自己做伴,怕失母的自己傷心。
當誰不知她思念兒子,把藍玉瑛當精神慰籍一樣。
這藍玉瑛住侯府這麼多年,真把自己當侯府小姐不成。這都有她說話的地了?
劉氏看了季安瀾一眼,眉頭皺了皺,這孫女多年不見,還是渾身長著尖刺。
“冉兒,到祖母身邊來。”
“祖母。”安冉走近。
劉氏拉著他打量,“好好,我們安冉都長這麼大了,都中武進士了,你祖父要是知道,不定有多開心。”
季安冉抿著嘴笑了笑。
“好孩子,怎麼不跟家裡說一聲,進了京也不回家。”
“回祖母,孫兒是臨時起意考武科的。都怪那竇邑退了姐姐的親,害姐姐被陪都那些人取笑,孫兒這才決定進京考武科的。”
劉氏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想著給姐姐依傍了。
又去看季安瀾。見她靜靜坐在那裡,心裡又起了些愧疚。
當初她要是以侯爺的名義進宮陳情,賜婚聖旨也不是不能收回來。
隻是明堂和藍氏說的對,犯不著為了一樁婚事去得罪皇上和太後。而且看來這決定是對的,皇上後來不是補償明堂了嗎,派了實差不說,連安冉也被授了官。
“你想進京,也不必去考武科。”
季明堂很是不滿。都中秀才了,不出幾年,定能以文入仕。武人哪有文人的地位高。
這孩子簡直四六不分。
“進京?家裡也沒人來接我們啊。姓竇的退了我的親,家裡連個屁都不放。我們姐弟有娘生沒爹疼的,不得自己謀劃?”
“你!”季明堂被噎了一口氣。
“說的是安冉改考武科的事,你攀扯彆的做什麼!”
“我哪有攀扯彆的,姓竇的不退我的親,我就不會被人取笑,就不會在陪都呆不下去,也不會想著進京,也不會怕被你們罵,拚命想進京理由。這都是父親不作為,還怪上我們了?”
嘶,好膽!
廳中老小,齊刷刷目光都看向季安瀾。
這侄女這長姐,當麵懟自個父親?
厲害!家中就沒有這種人物。皆興奮得兩眼放光,腰背都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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