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投多少銀子,季安瀾也是有過一番思量的。
多了不行。畢竟合作才開始。少了也不行,得不到三叔重視不說,也失了這個合作夥伴。
以前她在陪都,很多生意隻放在江南。
但如今她進了京,很多生意倒是可以轉到北方來。但自己不好經營,托給管事還不如托給三叔。
一來可借侯府的勢,二來雞蛋也不能放一個籃子裡。
季安瀾把帶來的匣子推到季明巒麵前。
“這裡是十萬兩,幾乎是我和安冉的全部了,我們信得過三叔,以後就拜托三叔了。”
季明巒和俞氏張著嘴巴,十萬兩!
這侄女身上竟有十萬兩!
她有十萬兩,剛來時還斤斤計較家裡沒給她份例?他們都當這姐弟倆日子過得不好。
俞氏恨恨地擰了季明巒一把,瞧你掌經濟庶務這麼多年,也不過才攢了幾萬兩。這一比,真真是氣死人。
二人眼中機鋒季安瀾隻當看不見。
十萬兩,其中九萬兩是她押注賺來的錢,一萬兩是竇家送來的嫁妝。都跟竇家有關。
情場失意若事業得意也能彌補一二。
就算全虧了,也隻當喂了狗。
“安瀾你這麼信任三叔?這要是虧了,你和安冉可就沒有傍身銀了。”
季明巒覺得銀子有些燙手。原本信心十足的他,一聽是兩個侄兒女的傍身銀,又有些不敢接了。
“三叔安心拿去經營。我姐弟如今身在侯府,家中總不會虧待了我們。我將來也會有嫁妝,安冉也有俸?,虧了也沒什麼。”
“你這孩子倒是心大。”
俞氏對安瀾的信任很是感動。
“你放心,你三叔這些年在生意場上也不是白混的,他常說手中無銀,不然也能再做出一番成績來。”
生意場上冒風險是常事,但母親和大嫂隻想求穩,丈夫常在夜裡嗟歎。
如今有了這些銀子,再加上自家攢的私房,也能放手博一博。
季明巒看懂了妻子眼中的深意,不想妻子比他還有魄力。
便說道:“既然你這麼信任三叔,那三叔就勉力一試。但三叔沒這麼多銀子,全部身家也隻有幾萬兩。”
俞氏生怕丈夫退縮,忙勸道:“咱這一房最大的安澤不過十四歲,離他們婚迎嫁娶還早。咱們且拿出五萬兩與侄女的合在一處,分成就給侄女多分一些。”
“不能這麼算。你們雖拿出的銀子少,但在外頭也都要三叔出麵,經營之事我也是不能出頭的,全托與三叔,三叔合該多分些。”
雙方一番推讓,最後定下盈利各拿一半。
很快又由季明巒起草了定契文書,雙方合作便成了。
看著季安瀾拿著契書離開,夫妻二人在院門口目送。俞氏感慨:“咱們這個侄女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有膽魄,是個乾大事的。”
“是啊,我忽然覺得那銀票壓手了。”
“你可不能辜負了安瀾的請托,那可是她和安冉將來的退路,傍身銀。這也是咱家的機會。”
季明巒點頭,神色鄭重。
回到房裡開始寫寫畫畫,點了一夜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