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冉現在沒少得宮中賞賜。
原是皇上念他年幼,常讓大太監王和送他一些禦膳房做的糕點,並一些瓜果。
他得了賞,回家一說,季安瀾便讓小廚房做了一些民間的小吃,讓他送進宮。
他也沒敢說是送給皇上的,都是偷偷送給王和太監。
王和吃著好,便送到禦前,結果皇上就跟著吃了好幾回。還讚他赤子之心。
這回皇上得知衡陽大長公主辦的花宴,他姐姐又創作了一種新的畫法,承平帝很感興趣。命人從大長公主府把畫借來。
見了蒼茫茫意境幽遠的《雪夜歸人圖》,還有就著枯枝所做的自然抽象畫派,拍案叫絕。
“畫好,字也寫得好!”
見不著作畫之人,想到作畫人的弟弟還在跟前當差,便又借機賞了安冉。
安冉拿著賞回到府裡,徑直跑到姐姐院裡,結果聽說姐姐正要見客。
“曲大掌櫃?”
他還當是誰,“我也認識的。”便進了院子。
進了屋子,挨著姐姐坐下,聽曲大掌櫃跟姐姐彙報生意上的事。
“……開春後,碼頭那邊生意好了些。所有船隻都入了海。碼頭那邊打點到位,還算順利,今年往外支出比往年稍微多了些……”
說完,想起要事。“東家,留在虞家那幾條船給人查了。”
“虞家的船給人查了?”季安瀾聽得一愣。
“就查了虞家的船?盛昌號的船呢?也叫人查了?”
“盛昌號那邊沒有。就查了虞家。我叫人暗地裡查了查,除了查虞家的船,還查虞家商號,虞家過去的商鋪、莊子、各種產業。”
“小的有些想不明白,這都多少年了,還有人知道虞家。也不知是什麼人。是虞家舊人,生意對手還是仇家?”
“姐姐,虞家還有親眷族人嗎?”
季安瀾搖頭,“虞氏族人自是有的。隻不過跟外太祖這一支離得遠了。當年外太祖這一支是分了宗到南邊闖蕩的。外曾祖母離世,這一支也算是斷了。”
自然也就沒有親眷。
是誰,都這麼多年過去,還來查虞家產業?
當年亂世起,各路英雄豪傑都盯著虞家的家財,今天摳一點,明天又以彆的名目要錢。
外太祖一邊找人庇護,一邊疏散及隱藏各路產業。
外曾祖母嫁到溫家,一半的產業都當了陪嫁,後來,暗地裡又陸續轉移,虞家明麵上的家財已不多。再加上外太祖過世,虞家商號也跟著沒了。
如今是誰在查虞家?
就隻查虞家?還是查前朝各大商賈?
“那溫家的產業,你有沒有派人留意?有沒有人去打探過?”
“溫家?溫家都沒產業了。剩下的幾個莊子鋪子,老太太去後,都轉到姑娘名下了。”
哪還有溫家的產業。
季安瀾擰眉。虞家獨女嫁去溫家,虞家家財都帶去了溫家。就隻查虞家,沒查到溫家?
這不對。
“你親自去查一查,當年我外曾祖母過世後,過戶給我的那幾個莊子鋪子有沒有人去查。”
若有人去查,那就說明不止查了虞家。
如果還查了溫家,那就說明不一定是生意對手。或許有彆的目的。
虞家畢竟大幾十年前的事了,可溫家的產業消亡也不過一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