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致遠給都察院趙樸誠、刑部尚書展浩分彆去了密信,暗示開棺驗屍或許是此案的突破點,二人也深以為然,當初收到的那份結案書,張順之死,兩筆帶過,沒有過多提及,也沒有加附仵作的驗屍報告,屬於結案書裡的規程的重大疏忽。
如果把那份結案書草草承上,他們睿智的玄帝,善於分析抽絲剝繭的玄帝,絕對會問的他們頭冒汗,免不了吃排頭。
當夜兩院的加急密信就送到了孫、秦二人手中,要求重新開棺驗屍,並派了刑部最有名的王牌仵作,曾被玄帝嘉獎過的“鬼眼”馮誌一同前往。
傳說這位仵作出身醫家,後對驗屍發生興趣,還說屍體會說話,發誓要為天下所有無端死去的人找到真凶!
秦、孫二人見了大名鼎鼎的“鬼眼”仵作馮誌,齊齊吸了一口氣,這林家不是無根無基嗎?上峰竟如此重視!
秦主事不由深深看了林小文一眼,態度也變得客氣起來,他對林小文道:“林二小姐,今晚亥時我們要開棺驗屍,二小姐先回家等消息?”
“我願與大人一同前往”林小文道,秦、孫二人看了她一眼,對這小姑娘的膽量倒有幾分佩服,秦主事點頭道:“好的,亥時末,去旺莊村西小山坡,切記不要驚動了任何人!”
林小文點頭,出了衙門,她深呼一口氣,四顧找著自家的馬車,隻見對麵走過一個人,正是四皇子,“怎麼樣?”他問道。
“他們答應了,今晚亥時末在旺莊村西小山坡張順墳處”林小文道。
“你要去看嗎?”
“去,一定得去,我要親自看著!”
高於睿笑著看了她一眼道:”“不怕嗎?”
“就是怕也要去,現在怕是最沒用的”林小文說完,上了自家的馬車。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就當你身邊的保鏢”夜色中,一身黑衣的高宇睿星目璀璨,站在馬車前對林小文道。
“不用,他們發現了你參與其中,對你不利”林小文斷然拒絕。
高宇睿嗬嗬笑道:“放心我會換一張臉,任神仙也認不出來的”,說完轉身上馬。
“等等,”林小文緩緩對他道:“謝謝你的幫忙”
他在馬上回轉身子,衝她一笑,,“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說完嘴角上揚,揚了揚鞭子,“亥時小山坡見!”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夏夜,夜風習習,不時傳來或高或低的蟲鳴,旺莊村西山小山坡張順墳處,點了幾個火把,幾個衙役祭奠完儀式後,開始挖土。
秦主事、孫主事及馮誌站在一旁觀看,林小文一身黑衣,混身上下透著冷素,旁邊站著隨身小廝,那小廝比她高了半頭,相貌平平,深夜眾人並沒多留意。
很快,黑漆漆的棺木打開,一股惡臭撲麵而來,讓人幾欲嘔吐。
挖墳的人中有一個哇哇的吐起來,林小文也忍不住掩住了口鼻,旁邊裝扮成小廝的高宇睿幾不可察的拍了拍她的背。
秦主事隻是皺了皺眉,孫主事已經受不住了,跑到遠處哇哇的吐起來,秦主事客氣地衝馮誌拱了拱手,馮誌點頭,圍著一塊麵巾,跳下墓坑,舉著火把圍著屍體細細查看,絲豪不受氣味影響,竟然象看一件藝術品。
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隻見他一邊剝開屍體脖領處的扣子,邊用帶了特製手套的手,在脖頸處,輕輕摸索。
謹慎仔細查看了約有一柱香的功夫,他才指著臉上黑色的一片片的斑塊對秦主事道:“這些斑塊是人死後血液停止流動,在血管內堆積形成的,時間越久,顏色越深。如果是自縊,應該在脖頸處有很重的屍斑才對,可這斑塊在臉上,脖頸處卻隻有一條很淺的勒痕,應該是先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然後用繩子掛在脖頸處,勒痕很淺,說明勒的時間不長就被放下來了。”
說完又檢查了其他幾處,然後跳出墓坑,衝秦主事道:“屍體應該很清楚了,先窒息而死後被人偽裝成自縊現場!”
秦主事點點頭,命人把屍體整理好,重新入殮,祭奠完畢,他衝馮誌拱手道:“多謝馮兄明察秋毫,幫了大忙,本官甚是慚愧,這一細節竟未察覺”
馮誌笑道:“秦大人過謙了,頭緒繁雜,也難周全”。
秦主事又轉身對孫主事道:“孫兄,馮兄已斷出結果,咱們需要儘快行動了”,那邊孫主事吐的白了臉,已說不出話,隻能連連點頭。
一行人深夜離開,在分開的叉路邊。
“秦大人,請留步!”林小文叫住了秦主事。
秦大人停住腳步,“姑娘還有何事?”
馮誌斷出結果的時候,他就在想,果然讓這小姑娘說對了。
林小文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秦主事眼前一亮,看來這案子破的時候不遠了。
他拱手衝林小文笑道:“林小姐正是雪中送碳,天色已晚,明日姑娘來衙門找我,咱們再細商量”,說完告辭離開。
回去路上,高宇睿告訴她第二日會派暗影暗中護送,他們在後門等她消息,林小文點頭,回到家已經過了子時,她累極睡下,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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