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從上峰對這位小公子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定是身份不一般。
聽他介紹說自己姓高,立刻明白了,原來是皇上的那個小兒子,幾人不由心中一凜,這位可是貴不可言,以後可不敢得罪。
四人齊齊向前,給福王行禮,福王忙扶起他們,笑道:“彆見外,以後還要一起共事,叫我阿睿即可!”
四人哪敢放肆,滿臉堆笑,不再言語。
“嗯,不錯”付玉點點頭,這福王一點架子沒有,第一印象還不錯。
他指著四人給福王認識,福王認真聽著,衝對方微笑招呼。
這四位是庫房文事,各自負責一塊業務。
負責整理曆年兵籍叫田遠,三十多歲的樣子,中等個,長方臉,下巴上留著幾縷小胡子,顯得比實際年齡要老成。
整理曆年采買軍需的叫丁辰,圓圓的胖臉,五官卻象女子般秀氣,與他五短的身材的點有點不協調,約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還有整理武器資料的靳榮,皮膚有點黑,也二十多歲,穿著一身灰,整個人顯的嚴肅古板;還有整理訓練資料的程方,年紀最小,約的十八、九歲。
就他相貌好些,一雙眼睛很有神,兩道眉毛如墨,身材挺拔,與那三人比,簡直是鶴立雞群。
福王被安排整理曆年全國軍隊人事升遷資料這一項。
付玉找了田遠帶他半個月,熟悉業務,指導他如何整理,可謂事務具細。之所以找田遠,一是因為他年紀最大,經驗豐富,二是他整理的軍籍與福王的差事有重疊交叉之處,便於開展業務。
從進兵部報道的第二日,福王就象普通人一樣日日去兵部當差。每日一鑽進庫房幾乎就是一天,出來的時候經常是灰頭土臉,日日早來晚走。
一開始,幾人見福王在此,都不敢懈怠,日日同福王一樣的儘心整理。日子長了,四人有點受不了了。
這庫房的差事著實枯燥寂寞,田遠本來就性子沉默,還到能應付,丁辰、程方、靳榮三人原本乾活之餘會喝喝茶聊聊天什麼的,現在這個王爺來了,整天象個工作狂,在他麵前的書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減,他們既感到壓力,也感覺累的慌,王爺都這樣了,他們還敢偷懶嗎?
福王就象上了弦的發條,恨不能把建業國曆年的將軍資料都背下來,他一邊整理冊子,一邊編寫條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事裡,並沒有發覺周圍幾人的異樣。
程方畢竟年輕些,忍不住挪到福王麵前,小聲說:“王爺,身體要緊,該歇歇還是要歇歇的。”
福王抬起眼看著程方,“程文事,我不累啊?”
程方心道,王爺,您不累我們累啊!
見他沒聽明白意思,程方大著膽子把一本冊子從他手裡拿走,笑著說:“王爺來了有兩個月了吧,咱們幾個光忙著差事,還沒在一起好好聊聊呢,來來,咱們幾人到小廳裡歇歇!”
說完拉著他到了一旁的小廳裡,拿出從自家帶來的好茶葉,泡了壺茶,叫了丁辰、靳榮、田遠三人一起過來喝茶。
那幾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小廳的座上,麵麵相覷,竟然一時沉默。
福王一見,明白過來,原來幾人是想著和他示好。虧他整日忙於整理資料。忽略了其他人的好意,忙笑著端起杯子,對幾人笑道:“各位兄台,小弟剛來,有不到之處,請見諒!”
程方忙擺手道:“王爺太謙虛了,我們幾人能與王爺共事,倍感榮幸!”
那幾人都跟著點頭,巴巴的看著程方,程方看了他們一眼,道:“隻是,這庫房的冊子堆積如山,也不是一日能完成的,我們幾人見著王爺如此勤勉,備感慚愧,特意邀王爺喝杯茶!王爺真乃我等楷模!”說完端起杯子向福王敬了茶。
福王何等聰明之人,品出了程方話裡的意思,心想,這程方也是個人才,能把對他的建議用這麼讓人受用的方式表達出來。
他不由一歎,笑道:“多謝各位兄台的關心抬愛,小弟現在才知道,這庫房的差事真是寂寞又清苦的,整日與冊子打交道,一天說不了一句話,長此以往也是折磨,小弟現在算是理解各位的心情了!”
程方幾人聽了福王的感歎,都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象他們這樣的差事,幾年下來,已經快和啞巴差不多了,可是沒人理解,還以為他們偷懶,其實試個一二兩個月就會受不了,何況一乾幾年!
“小弟特彆佩服幾位兄台,能堅持到現在!不瞞各位,我也就隻能堅持一陣子,如果讓我呆個幾年,我是受不了的!”
“隻是父皇給我曆練的時間有限,小弟愚鈍,隻能以勤拙了!各位兄台不必顧及我,你們以前是怎樣還是怎樣,不要因我打破了你們的規律,反而弄的不好了,小弟也會心生慚愧的。”
那幾人見福王如此通情答理,說有如此誠懇,膽子漸漸大起來,話也多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氣氛漸漸沒那麼拘謹了。
從那日開始,福王每日下午會抽出時間與幾人在小廳裡歇息喝茶聊會天,福王也把他的一些見聞說給他們聽,那幾人也說起了家常裡短。幾人見福王見識很廣,談吐風趣,又沒架子,漸生好感,幾人的關係慢慢親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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