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副指揮史?是正四品?”李賢妃問道。
“對啊,原來是青州玫城郡的防禦史,因“映春河慘案”遭人陷害,下了大獄差點處死,幸得其女這救父,千辛萬苦找到了林大人被誣陷的關健證據,才脫離困境。”福王放下茶杯,又拿起了一塊點心。
“這林家女兒到是個有膽有識的。”李淑妃讚道。
“好吃也得慢點吃!”看見福王嘴裡不停的吃,李賢妃嗔道。
福王端起茶杯一口喝下,衝李賢妃笑道:“這林大人是個好官,金子總會發光,這不被父皇發現了,給破格提拔了”說著伸直了大長腿,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笑道:“過了年林家就該進京了!”
李淑妃覺的哪裡不對勁,狐疑的看了兒子一眼,“那林家女多大了?你是怎麼認識的?”
“今年估摸著得有十六了吧?”
“什麼!還估摸著?難道你們早就認識了?”李賢妃警惕起來。
“母妃可彆誤會,人家可是正經女孩!”福王見李賢妃狐疑的眼神,忙解釋道:“兒臣隨外祖歸鄉,聽說青州的映春河花神節很有名,就想著去看看。後來出了慘案,兒臣為了避禍,躲在寺院幾天,正巧趕上林二小姐為她爹爹祈福上香,就認識了唄!”
說完斜喵了李淑妃一眼,繼續道:“兒臣見那小女孩隻有8、9歲的樣子,問了才知道是林家的次女。林家在當地是很有名氣的,出了名的積德行善之家,兒臣是去那裡玩之後才知道的,那地方的百姓對她家的遭遇都挺同情的,畢竟姐姐死了,弟弟失蹤了,爹又下了大獄,娘又病倒,聽說她外祖也有60多了,就她娘一根獨苗,多年堅持不娶!”
頓了頓道:“兒臣見她小小年紀,生了側隱之心,就結識了,救她爹的事兒臣也參與了一點。”
“啪!”李淑妃輕敲了一下他的頭,“看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彆,彆,”福王跳起來,“千萬彆提這事!”
“為何?”
“因為兒臣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了”福王聲音低沉下來,“母妃也知道,太子一死,咱們的處境會更艱難,今日我提起林家事,隻是想讓母妃更清楚誰是自己人,方便行事,彆因為誤會出什麼差子。”
李淑妃神色凝重起來,看著自己的兒子,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又低語了好久,福王把最近的事細細告訴了她。
福王原本想母妃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但母妃心思通透,穩重內斂,如果對當前局麵和他的布局一無所知,難免會在宮裡勢力交往時出點什麼差子。
為確保宮裡宮外萬無一失,他必須把實情原原本本告訴母妃,母妃才能在關健時刻做好配合,終究一切不過為了自保,為了活命罷了。
福王在環秀宮裡用過了晚膳,才騎馬回府。
福王走後,李叔妃命宮女侍候洗漱,完畢,放下床帷,一個人看著空空的床發呆。
看著漸漸長大的兒子,刻意壓製的記憶一股腦湧上心頭。
那年,她剛進宮,父親再三叮囑她要低調,宮裡陰私手段多,父親殫精竭慮,給她精挑細選,她一直小心翼翼,幸運躲過了多少次明槍暗箭。
當年生福王的時候,險象環生,好不容易保胎到了臨盆,原先準備好的兩個產婆,突然拉起了肚子,差點一命嗚呼。
李妃陣痛發作,王皇後當著所有妃嬪的麵,命她宮裡的婆子臨時在外麵請了兩個產婆。
不過幸好李妃有後招,她的貼身奶娘徐嬤嬤本就是個婦科聖手,才在險象環生的時刻順利生下孩子。
這可多虧了李致遠考慮周到,對宮裡的陰私手段做了最周密的防備。
當時給她選奶娘的時候,考慮到了今後可能麵臨的所有危險,千辛萬苦找到了一位青年寡婦,那寡婦身世也很苦,是個孤兒,被一位姓徐的女郎中收留,跟著抓藥治病。
他的丈夫是常青國一個姓程的行腳商,一次意外被她所救,後二人產生感情,後二人結為夫妻,因常青國政局混亂,百姓流離,行腳商就定居在了建業國雲州。
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她丈夫在回常青國的路上被害,銀子被搶劫一空。
後來,她花錢托了人去尋,結果那人回來已是一具棺材,她傷心欲絕,但因肚中有了孩子,心性變的堅強,後產下一女取名程盼,正好碰上了正四處尋奶娘的李致遠家仆。
李家管事婆子見她穩重端莊,還會看病,身世也很淒慘,就與女郎中商量想請她進李府,李府太太也剛生一女,二女可以結拜為乾姐妹。
女郎中聽說主家是遠近聞名,古樸厚重、家風端正的李致遠家,欣然同意,徐氏一聽也覺的不錯,就先以試用的名義進李府做了李淑妃的奶娘。後感覺李府根深葉茂,為了母女能有個終身的庇護,主動與李家老爺簽了終身賣身契。
果然,李家待她非常好,她的女兒以李府乾姑娘的身份嫁給了雲州同裡郡的一位七品知縣做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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