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隨著小太監的一聲吆喝,場上的人都停了筆。
胡嫣然早已畫好,隻最後的修補了幾下。
曾梅卻似乎還沒畫完,她的額頭浸出了汗水,小臉緊張的有些發紅。
喚做方青青的姑娘已經站在一旁,氣定神閒,後麵的兩位公子也已畢,站定一旁等候。
兩旁的太監宮女,各自端著畫好的畫,呈到王皇後麵前。
王皇後後麵坐著一位女子,年約四十歲,麵容清瘦白皙,正是上京城最有名的書畫院的一等畫師,隨然夫人。
之所以喚隨然夫人,隻因她出身書畫世家,年幼便隨著喜好四處遊曆的父母看遍大江南北的山山水水,還曾去過海外,在繪畫和詩詞方麵均有高超的造詣。
許多名門閨秀想著請她當先生,都被她婉拒。
據說是覺的拘束,後被引薦到了最有名的書畫院,作了教習先生。
自她成了先生,報名學畫的人便多了起來。
她的畫變化多端,或者灑脫狂放,或細膩溫婉,據說她畫的頭發絲都象是真的一般。
林小文是從沈雪燕的口中了解了這位女先生,她也不由的心生佩服,這就是全才了吧。
現代有寫意畫、工筆畫、油畫,這位夫人也許得了上天的青睞了,樣樣精通。
王皇後及眾妃嬪與隨然夫人一起細細看每一張畫。
王皇後指著其中一張對隨然夫人道:“我覺這張畫的不錯,先生覺的如何?”她指的方青青的畫。
隨然夫人細看了一眼,笑道:“畫的不錯,有形有意,菊花的色彩和意境都出來了。”
她指著另一幅道:“這幅畫的線條雖然很細膩柔婉,但流於形式了,少了幾分菊花的神韻。”她指的正是曾梅的工筆菊花。
李賢妃指著一幅笑道:“先生覺的這幅如何?”她指的是胡嫣然的畫。
隨然夫人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立刻就被吸引了。
隻見這菊花畫的既象菊花又不象,菊花的花瓣,明顯被誇張放大,但姿態更加優美。
上色也不是傳統的金黃色或者紅色,而是綠色,透著幾分水靈靈,仿佛上麵的水珠隨時會落下來。
“娘娘,這畫很有意思,誰畫的?”
李賢妃看了看上麵的名子道:“是戶部尚書家的胡姑娘。”
隨然夫人順著宮女的指向,往場上找尋,原來是那位穿著淡黃衣裙,皮膚白皙的姑娘。
胡嫣然見隨然夫人打量她,衝她微微曲膝行了禮,笑了笑。
隨然夫人見她氣質溫婉大方,長相更是沒的說,一看就是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
這位看著賢淑的女子,畫的畫卻如此獨特,也許她的溫婉麵具下藏著另一個有趣的靈魂。
王皇後卻不喜歡這畫,覺得畫的不象菊花,顯得很怪異。
她道:“這畫得也太隨意了些。”
隨然夫人沒有接話,李賢妃卻道:“我覺的這畫畫的挺有趣的,很容易讓人記住。”
隨然夫人點頭,王皇後便不再言語。
最後兩幅畫明顯出自男子之手,一個潑墨寫意,隻用了黑墨,中間夾雜一點斑斕的色彩,顯得豪放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