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很少來到女兒的院子,因為知道女兒整天忙於打理生意,接待管事,她不想打擾她。
見林小文一副詢問的表情,她笑道:“也沒什麼,就是你爹也接了慶王的喜貼。”
“什麼!他給我爹下了貼子?”林小文直覺得不對。
不說慶王與她們家從無交集,就說品級,王爺娶王妃,基本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及家眷才有資格被邀請。
“是啊,是慶王專門派了管事,送到我們家的。”
林夫人也奇怪,她家隻是小小的四品無名小官,怎麼就被慶王給惦記上了呢。
“貼子呢?”
林夫人把貼子遞給她,看著上麵明晃晃的林明哲三個大字,她有些頭疼:“爹爹知道了嗎?”
“知道了。”
“爹爹怎麼說?”
“他沒言語,叫拿給你看看,等他回來再商量。”
林小文了然,看來爹也和她一樣的心思,這下貼子的時間是九月十六日,透著一種彆樣的意味。
因為林小文知道,慶王的宴請貼子早在十天前就早早下給了各路的大員及家眷。
這馬上就到成親日了,卻仿佛突然想起來林家一般,單獨下了一個貼子,怎不讓人生懷疑。
不去吧,當然不行,王爺的麵子都不給,正給了他找事的理由。去吧,不知道會麵臨什麼樣的危險。
或者,是不是慶王發現了她和福王來往的蛛絲馬跡。
她突然覺的周身發寒,臉色有些發白,她並不是怕慶王,而是,也許會將林家所有人帶入血雨腥風。
但願是她多想吧!
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越是這時候,越不能向福王求援。
晚上,林老爺特意從軍中請了假回來了。
一家三口用完晚膳,待丫鬟們上了茶,林夫人命她們退下,房間裡隻三人說話。
“爹,此事你怎麼看?”林小文先開了口。
林老爺眉頭緊鎖,搖頭道:“哪有什麼辦法。”
“可還有同級的官員得了貼子?”林小文繼續問。
“沒有,要是有,爹也不會這麼心煩了。”林老爺歎道。
林夫人見父女二人均表情沉重,知道這慶王的貼子是個燙手的山芋,但她是內宅婦人,更沒什麼法子,唯有多默念幾句阿彌陀佛,求佛祖保佑了。
林小文道:“爹,慶王下了貼子,咱不能不去,女兒想,不如你就跟在郭懷將軍左右如何?”
林老爺搖頭道:“不妥,都是按品級安排不同的宴席,文兒,爹不是怕他們,是擔心去了中了他們的手腳,給福王惹麻煩啊。”
林小文默然,她何嘗不是如此想的,當然她更多的是擔心爹爹的人身安全。
三人坐了一個多時辰,也沒商量出個結果。
這喜宴是去也得去,最後父女二人一致認為,除了見機行事,小心應對,沒有彆的法子。
不怪他們膽小,映春河慘案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太深刻了,他們領教過慶王殘忍的一麵。
九月二十日,慶王與方青青成親的日子。
一大早,各家被邀請的賓客便紛紛趕往慶王府,還有部分官員家眷去了方太傅家。
林小文沒被邀請,她和方青青不熟悉,郭明珠到是接了貼子,她以備嫁為由,也沒去方家。
林小文去了郭家,兩人在小院子裡的涼亭裡喝茶吃果子。
慶王府在城北,在郭府的東麵,相隔的並不算遠,隻聽外麵鑼鼓喧天,很是熱鬨。
郭明珠急忙放下點心,拉著林小文起身,道:“走,咱們出去看看,估計是送嫁妝的來了。”
林小文見她著急火燎的,不由笑道:“就這麼出去,得和老夫人說一聲吧。”
郭明珠立刻小翠去見郭老夫人,沒一會,小翠便小跑著回來了,邊喘粗氣邊道:“小姐,老祖宗不讓去!說外麵人多眼雜,最容易出事了。”
郭明珠象泄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埋怨道:“這不讓乾那不讓乾,那來京城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在西北的時候呢。”
要是照以往,蔣嬤嬤肯定出來勸了,但是蔣嬤嬤在百花會那天便告假回宮了,說是任務完成了,賢妃娘娘要她回去。
郭明珠沒有了拘束,雖然在外人麵前言談舉止規矩,可是和親人在一起,特彆是和林小文在一起的時候,又原形畢露了。
林小文見她一副沮喪的樣子,笑道:“姐姐急什麼,不出一個月,你就能親眼看見了。”
郭明珠卻道:“我就是想看看那方家陪嫁了多少嫁妝,聽說把半個方家都陪進去了,這要是一樣樣抬到慶王府,還不得抬兩天啊。”
林小文撲哧笑了,道:“姐姐,你以為都在今天搬啊,人家早好幾天就搬進去大部分了,現在的嫁妝那都是擺擺樣子,給彆人看的。”
“那我也想看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呢。”
林小文抬眼見靠街的牆邊有個大榕樹,眼前一亮,道:“姐姐,我有法子了。”
她指了指大榕樹,“咱們在你家樹上看總該可以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