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聽誰說的？”沈雪燕與林小文相交已久，知道她認識的人就那幾個。
林小文窒了窒，道：“忘了。”
沈雪燕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道：“整日和算盤打交道，腦子也抽抽了，連這麼大的事都忘了誰告訴的了。”
林小文不好意思道：“年紀大了，總忘事唄。”
逗的沈雪燕又樂了，“姐姐才多大了，說得好象自己七老八十的一樣。”
林小文心道：若是按前世，至少三十七八歲了吧，按古代風俗，當奶奶都有可能了。
“劉芳如心氣一直高得很，沒想到竟然同意嫁給太子做側妃，好歹也是嫡女，至於受那個委屈麼！”沈雪燕並不讚同她的做法。
“暫時的委屈算什麼，若是將來太子若是上了位，人家就是堂堂的貴妃了。”
林小文道，點了點沈雪燕的額頭，道：“人人都明白的道理，也就你是例外。”
沈雪燕撇嘴道：“那也是個妾，將來的孩子有多艱難。若是我，寧可一輩子不要孩子，省得生下來也是受罪。”
林小文歎了口氣道：“有時候也是聖命難違，不得已的選擇罷了。”
她想起了那個安靜的如隱形人的蕭貴妃，還有福王的母親賢妃…
都是年少如花的年紀，被皇上看上了就納進了宮。
她們都是背負著家族的命運，被迫與其他女人分享著男人施予的那點可憐的寵愛。
“我若是嫁了王叢，他要是敢納妾就和離。”沈雪燕道，“我爹怎麼就沒有納妾，我也想和我娘一樣。”
林小文道：“這也得看運氣，不是人人都象你父母那樣的。”
“姐姐，我現在懂了你為什麼不願意成親了，是不是也難得碰上個好的男人？”
林小文點了點頭，道：“妹妹說的不錯，我隻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可這對咱們來說，太難了。”
沈雪燕理解了她，道：“原來我還催著我哥娶了姐姐，其實連我都不能給姐姐保證哥哥會不會納妾。”
她並不知道林小文被皇後召見的事。
王皇後這點做得還是不錯的，知道事關姑娘家的閨譽，若是相中了還好說。
若是沒想相中，再討厭也不能擔誤人家姑娘以後的親事。
所以林小文被選側妃一事，除了幾位皇後宮裡的萬紅和王太監，林府也隻有主子和崔管事知道了。
林家的下人也好奇了一陣子，見府裡後來又恢複如常，姑娘每日照例或去各鋪子轉或去朋友家玩，漸漸就淡了心思。
林小文談笑不語。
沈炎是個不錯的人選，隻是一想到百花宴那日慶王的那句“久仰大名。”她就覺得自己如同暗處的狼盯上的獵物。
這次她僥幸逃脫了他的算計，下次呢，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她呢？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來招接招了。
她幾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心中不安。
其實她完全可以帶著家人遠走他鄉，可是這樣的代介太大了。
不說父親在任上坐的好好的，就是外祖也已年邁，故土難離都是很難做決定的。
她一直在隱隱的等待，等待那個奇跡發生…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似乎並不想她期待一樣的，她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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