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碎的記憶飛快的掠過,腦海也開始脹痛,自那耳朵流血之後,眼睛也承受不住過往的片段。
雙目一片血紅。
“看到了嗎?”學者開口,
聽聞此言,涅拉爾深吸一口氣,精神力的提升也令他心眼也提升不少。
在那下方的空間裡,微弱的光在閃爍,細微而又模糊。
“還差一點”涅拉爾咬牙開口。
紊亂的記憶飛速的回旋,如潮水般湧起又消褪的毫無痕跡。
大量的建築與高塔湧入視野,生靈的呼嚎環繞耳畔,那是消弭於過去的人與事。
在那深沉的黑色之中,那抹微光再次閃爍,像是一個執燈的生靈,又像是深海中以希望和飽足作誘餌的可怖存在。
涅拉爾顫抖的指向不知名的方向,那微光轉瞬即逝。
不過在一旁的希芙閉上雙眼,以涅拉爾作媒介將那微光捕捉於眼。
“我看到了”希芙輕輕開口,無論那光怎麼移動,去往以前還是往後,都逃不脫那始終注視的神眸。
學者收回手掌,精神的介質飛快的消褪,涅拉爾複歸常人。那嘈雜瑣碎,那昔日的物與人也紛紛褪去。
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隨著海水湧動一同遠去。
“這名為忘卻的海,憑心中的錨點或是信念便可爭渡”
“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學者惆悵的開口。看向那幽邃的黑暗,似乎有龐然大物在與他對視。
隻見他搖了搖頭,精神的領域再次籠罩三人。在身下形成造型奇特的船隻。
希芙將手放到船外,輕輕的劃動,朝那心間捕捉的微弱前行。
每一次撥動,便是無數的光陰。
以精神作舟,以光陰為漿。
眾多的影像浮現,星辰湮滅。有靈的世界裡繁盛與衰敗,不過是輕輕的劃水的片刻。
“時間的儘頭是什麼?”涅拉爾靠在船的一側,饒有興趣的開口。
而他對麵的希芙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或是蒼老或是年輕,唯有那氣息永恒不變。
“時間啊”希芙開口,而後流露出思索表情。
“沿著這追溯源頭或是儘頭,一直下去,直到失去所謂時間的概念”希芙喃喃開口。
“當一切都失去其概念,甚至連“我”都不複存在,外物與內在連成一片,空空如也,便是無”
“什麼都沒有?”涅拉爾輕聲詢問。
“什麼都沒有”學者開口。
“那也好”涅拉爾開口,擦拭著臉頰的血跡,斜靠在船的一側。
閉上雙眸,漫天的星辰在閃爍,似乎在安慰他的孤獨,他的落寞。
身穿蹩腳盔甲的人同坐他的麵前,與他一同看著天上的星星。反常的沒有嘲諷涅拉爾。
或許是使用時間律法緣故,希芙竟也沒有察覺那自心神中產生的自唾者。
“自從記事起,便記得眼前的星星,每當仿徨的時候便會浮現這片星空”涅拉爾輕聲開口。
殊不知他身邊的騎士卻是滿臉的沮喪,沒有往日桀驁的模樣。
什麼都沒有,那又怎樣。
……
方向沒錯,加之以漫長的時間,總會靠近的不是嗎?
每當那光藏匿於過去或者未來,那控製時間的神人,也能夠開辟前往任意時間點的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