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一分為二,除卻斑斕的色彩便是無儘的漆黑。
那瘦弱的身影,與那未來之影融合後長大了許多,也更為的沉默與不言。
灰色的氣流與金色的雷電,炸響高天。一道近乎萬米的氣流旋渦緩緩形成,在那雲層深處似乎有一座失鄉者的城池。
此刻,氣息已抵達半神。
由於蘊含著賜福源頭的存在,他的氣息要遠比一般的半神更為強大,超越了神人的血裔,足以比肩誕生律法規則的半神。
涅拉爾伸出右手,那布滿銀色裂隙的手臂化作了黑霧,被那難以形容的光環籠罩。
空間法則的加持,以及氣流與雷電之力。比當初涅斐麗對戰黑月半神時強了許多。
於此同時那雲層上巨大的掌印開始形成,五根手指如同古老的雷龍,蘊含毀滅之勢,咆哮著奔赴人間。
金色的雷電,黑霧與灰色的氣流交錯,落在那蒼白之城的上方。
沙啞刺耳的摩擦聲,碎裂聲夾雜著一種浩大悠遠之聲。
隨著裂隙的加劇,那悠遠祥和的氣息越發明顯。那城內的情況也隱約可見。
無比強烈的衝擊自那撞擊處傳出,空間炸裂,海水倒卷。無數不可名狀的存在被悉數擊退。
碎裂之聲響徹天地,界麵裂隙自那高空碎裂至海麵,就連那深沉的海也無法幸免。萬頃的海水儘數沒入。
同樣的伴隨那悠遠的旋律,世界的碎片倒卷,輕易間擊潰了那近千米的灰霧手掌。
以空間對撞空間。
收回手臂,涅拉爾臉上有難以言說的痛苦,那手臂之上數塊如玻璃的傷口附著其上,每時每刻都在侵蝕剝離他體內的律法。
那數千米的杜鵑花,傾泄下漫天的花粉,如同紛飛的白雪,為此間帶來永絕的隆冬。
忘卻的海水凝結,視野中的一切失去固有的形態,活動的變作靜止的,所有的顏色也被統一,就連那斑斕的晶壁也毫無例外。
隻有那神明的眷屬,湧動的黑潮,以及那斑駁的昏黃晶石依舊保有原色。
失去一切的波動。萬物都靜了下來,就連思緒也開始停止。
涅拉爾身上,兩道難以形容的氣息開始流動,穿梭過往未來,此間方外,不停的移動,不停的變化,以至於失去了原有的名稱,原有的意義。
以至於兩者化作了一體。在那兩者合一的時候,涅拉爾恢複了些許的知覺。
時間與空間,在一定程度上也屬於永恒的部分。
在那漫天的蒼白之中,那永不熄滅的火焰之中,一道璀璨的光貫穿了深沉的大海,斬斷了那記憶的壁壘。
看到那光亮的一刻,涅拉爾目光一凝。手臂不受控製的抬起,恐怖的氣息自身上而起。
無形的物質自穹頂垂落,自海中升起。在涅拉爾的身前形成一道數米長的大弓。
羅蕾塔的大弓。
從未有過的契合感,也從未有過的擁有感。弓身兩側皆為他有,箭矢所至則因他滅。
涅拉爾輕聲開口“風暴”。
灰色的氣流自四麵八方而來應他所召,夾雜著金色的雷芒裹挾著沉悶的雷聲。一道數千米的灰色虛影,自那海水中升起。兩側則是不可名狀的有翼生靈。
在黃金樹之前的三位王者,風暴王,鷹王,以及桑拉頓桑克斯。
灰色的氣流自那風暴王的戰矛上傳出,金紅色的雷電自龍王手中散發,無儘的狂風從古鷹王雙翼中飛出,共同形成一道灰色的風暴箭矢。
“記憶”涅拉爾開口,充滿神性的眸子漠然的看著那晶壁。
在他注視片刻後,晶壁轟然破碎,無數的尖銳的棱角悉數掉落,直到平整光滑。
一麵難以形容的鏡子替換了原來的晶壁,成為了新的穹幕。
那鏡麵之中不是深沉的大海,而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涅拉爾隻是注視一眼,腦海便響起一陣轟鳴,數不清的晶屑附滿全身,就連那內在也破碎一片。
在那破碎的儘頭,名為聯結的神力將那散落的碎塊重新聚合,直到形成名為記憶的箭矢。
灰色與流彩兩色,分彆代表兩種不同的源頭。隻不過還不夠。
“遺忘”涅拉爾呢喃。
身下的海麵開始震動,海浪翻騰。不到片刻的時間,那海水已變作至黑的模樣。
於此同時,眾多世界裡代表遺忘的潮水退卻下降,紛紛返回源頭。
而那黑色的潮水爬上涅拉爾的身體,形成由黑潮組成的甲胄,每時每刻都有波紋回蕩在身側。那潮水蓋過了所謂記憶的碎片,每時每刻都在淹沒已有的,吞食未知的。
那黑色的潮水如活物般爬上了涅拉爾的手臂,而後與那弓箭融為一體,形成一支漆黑如墨的箭矢。
三道類似神明的賜福。
強烈的撕裂感環繞,不管是肉體還是靈魂,每時每刻都在尖叫與哀嚎。
巨大的裂隙自額頭亮起,而後向下蔓延,直至化作兩部分,紅白之物夾雜著臟器自其中流出。
那左側的一部分晶石環繞,如外物般的利自那傷口處長出,每片棱角都有某個人瑣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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