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斯教堂
如墨的黑霧在持續一整個夜晚之後逐漸消弭,與白晝火球的光芒潛伏的月卻與之前略有不同,更為的清晰與明亮。
希芙看著遠方湛藍的湖水,在那湖水之下一輪破碎的暗月正緩緩的沉入那不可知的深淵,漸漸的脫離交界地。
在那以後,這狹間之地隻餘兩輪月亮,滿月以及禁忌的黑月。
人們常知道的是滿月與暗月,而黑月往往出現在文獻裡,傳道士的口中,不為人所知。
在她記憶中,那輪黑月一直都在,在那無垠的星空之中,在那黑暗與光交織之地,正緩緩降臨此間。
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目光又看回寧姆格福,那癲火與黃金的封印之內,那遙不可及的存在。
涅拉爾站在她的身邊,同行之人僅剩思摩與那螢火濕地的流浪者。傑珀去往附近的集落,而約瑟爾先前便已前往白金村。
在黑霧散去之後,那虔誠跪拜的神父嘴裡喃喃著什麼,那已經殘破的瑪麗卡雕像在他的麵前轟然倒塌,隻留下一地的廢墟。
那是冥冥中被牽扯的命運,當那魔女依舊為神人之身,那麼這所謂的命運便不會轉動。當她做回自己,那麼命運將會再次輪轉。
其實選擇權一直都在那魔女的手。
正如在那淵海晶壁,涅拉爾作出的選擇,那既定的原有的不可抗拒與改變的,在他放棄聯結之後,便已停滯。
他們不會再被命運裹挾著,前往那既定的失敗,哪怕走向的是一條祂走過的老路。可不經曆那飛升時的執念又如何令那統一,又如何令歡聲笑語連成一片的集合傾塌。
在捏拉爾身上摸索片刻,便掏出一張地圖。其上寫寫畫畫,有著不少的標記,而後在那複雜的地圖上注明伊利斯教堂。
希芙走到教堂的深處,在那已經垮塌的雕像前停下,看著那失神的老人,那複雜的眸子多了憐憫。
“為何要將一切寄托於眼前的死物”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也不懂?正是因為無知者拋去信仰,我們才會被舍棄”那老人嘶啞的開口。
“隻要再虔誠一些,祂會聽到我們的呼喚,黃金也會再次降臨”
“你看著你的眼前”
眼前倒塌的雕像沒有絲毫影響那目光中的光芒,淡淡的金色在他的眼中浮現。欣喜與激動浮上麵孔。
“我聽到了回應”他揮手示意希芙讓開,獨自在那雕像前跪拜禱告。
而在他的前方,黃金的種子悄然發芽,賜福與祝福在上麵升起,將那人包裹在內。
希芙搖了搖頭,而後自顧自的笑了,無暇的臉便化做一副虔誠的模樣,而後眾多的不同音色的聲音自她口中傳出。想要說些什麼而後便啞然失笑。
她收起地圖,轉身走出教堂,陽光與月光一同沐浴在她的身上,久違的寧靜。
為什麼會管他呢?她有很多的辦法令他回到現實之中,可當那黃金回應之後她卻沉默,在她印象黃金可沒有如何“包容”。
涅拉爾與思摩他們在遠處的棧道上等待著她,他們還有一段同行的道路。
山崖湖畔蒼翠的山峰,古老的廢棄建築與遺忘四散棄置,其中不乏有流浪者的聚落,攔路關卡城寨。
在翻過一座山丘之後,那條泥濘的棧道並入一條由青石鋪成的大道,那便是可抵達羅德爾與巨人雪山的彼魯姆大道。
這條大道自摩恩城起始,經過史東威爾城穿越山崖湖畔,通往雷亞盧卡利亞學院(但早已毀壞淹沒)在經過一片森林之後抵達洛克達斯升降梯,然後通過升降梯跨越那數千米的山脈壁壘,最終抵達羅德爾。
在黃金沒落之後,史東威爾城封禁除卻守城者幾乎難以通過此路抵達利耶尼亞。石料與貴重之物也會在此路由山妖運送。
至於他們目前所在,已經在那山崖湖畔的終點,通過螢火濕地與輝石林地走了不少的捷徑。
在這條彼魯姆大道上,偶爾可見黑夜騎兵,那早已死去的黃金騎士,未曾來得及返回歸樹的死誕者,以及那被排除在寧姆格福之外的接肢後裔。
這條路的危險程度要遠遠超過水路,或許隻有傳說中的英雄可以通過此路,抵達王城羅德爾。
由於靠近梅莎澤聖道院的緣故,聚落漸漸的多了起來,而那些環伺的危險也漸漸消失。
兩天後,原本的同行者便要去往不同的地方。
思摩應魔法師傑珀的要求,要將手中的材料送往另一所學院,至於螢火濕地的流浪者則是與之同去,嘴裡說著不放心之類的言語。
在分彆的一刻,那位知識學會的學者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聖道院,緩緩開口。
“新時代的船載不動舊時代的人”
“不過也好,琥珀星光賦予我們魔力,再還給祂不就行了?”他朝希芙擺了擺手而後緩緩的消失在道路的另一頭。
無數的青頂建築堆積而上,穿出了視野之外,屹立於雲海之巔,數條鐵索連接那懸浮的山峰,亭台樓閣隱沒其中,來往間都是身穿金色長袍的修道士。
在那學院的門口,身穿聖職衣衫的洛蘭等待著什麼,那金色的眸子看著那大道的儘頭。
直到涅拉爾與希芙出現在那裡時。那張蒼白的麵孔才流露出神采。
黑色的汙泥自她的耳朵裡流出,黑色的眼淚在緩緩流淌。
她聽到了,她看到了
她感覺到了
那手臂上那風暴與雷電傳來的刺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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