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芒閃過,四周的景物全部褪色,而後開始虛幻與扭曲,在那扭曲的儘頭,所有的事物化做黑白的線,然後重新構成,那些絲線交織重組,重新形成一幅陌生的景象。
在所有的一切完成之後,再進行填充與補色。而這一切幾乎在瞬息形成。
對這種傳送也令她感覺到驚奇,雖不知道如何做到,但她知道這一定不是空間。
更像是感知與光線。
她觀察著此處,兩邊是高聳的山壁,平整如切麵,下方是一些早已棄置破屋與木材,甚至有不少損壞的石料。
深邃的礦洞,仍舊有微弱的火光,斷斷續續傳出金屬與石塊碰撞之聲。
兩人向著深處走去,順著那條最明顯的道路,鋪著黑色鐵軌的道路。
行走一段時間之後,他們遇到了衣衫襤褸的挖礦者,他們大都躲在漆黑的角落,瑟瑟發抖。
身形瘦弱,幾近皮包骨。褐色的皮膚上身是醒目的用烙鐵燙成的奴印,每個人都有著獨有的標記。
希芙愣了片刻,目光陰晴不定,她好像明白了在遺忘的棄置世界裡,涅拉爾的猶豫。
有時候他們值得相信,有時並不值得。
不過她也並未因此產生絲毫的動搖,相反則是麵目變幻,心相就此展開。
在她心相施展之際,那些躲在角落的身影停下了抱頭的動作,來到了兩人的近前。
急迫的指著某個方向,嘴裡著急的大喊。
“連語言也不會嗎?”希芙喃喃,她看到一部分人不會說話,一部分目中流露智慧的反而被縫上了嘴。
根據他們焦急的神情,想來是告誡她前方存在危險。她笑著回應,用手比劃進行交流。
她本可以通過心聲,但經過幾次交流後發覺他們更習慣於肢體的比劃。
在那些挖礦者的視野裡,亞壇礦場發生變動,癲火的眷者在此產生,從他們的同伴身上複活,以久遠以來的壓迫和折磨。
麵容黝黑,充滿褶皺。風雨侵蝕下的腳掌幾乎沒有完好之處,手掌在長久的勞作中變的粗糙與堅硬。
可在那不堪負重的軀殼之下,那一抹又一抹的色彩,那鮮活的靈魂卻與常人無異。
他們取來岩井下的水,又將手中的所剩的鍛造石遞到希芙的手中。好像要把所有珍視之物給予眼前之人。
在他們眼中,那是朋友,那是親人…
希芙擺了擺手,沒有收下挖礦者的饋贈。隻是將端來的水飲下,然後默默開口。
“既然喝了你們的水,那麼該留下什麼?”
“自由?”她輕聲問詢,手揮動間,諸多的的木頭與鐵索結合在一起,一座巨大的升降梯前木製升降梯轟然升起。
可那些挖礦者更多的是迷茫,明明徘徊在門口,卻無一人上前。
“不知何為自由嗎?”她恍惚間,美眸一瞪,那些挖礦者腳下的鐵索斷裂頃刻化作齏粉,可失去鐵索束縛之後,行動一如往常。並沒有因為枷鎖消失而改變。
“令他們自由,即便出了礦場何處可去?”
“令他們獲得健康?”她心中一動,想起寧姆格福在倪爾聚落治病的情景。隻是想起便又被她否決。
令那他們的手腳完畢,隻會讓他們重新麵臨潰爛。
令他們的病痛消匿,隻會讓他們延續機械的勞作。
“…死…”涅拉爾沙啞開口,可不等他有所動作,希芙便將手按在了他的劍鞘,使之不能出鞘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