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模糊,記憶中那個清晰的身影已看不真切,有的隻是一片血紅。
看來她走了一條與他背道而馳的路。
她撇了撇嘴角,看向那被癲火從者圍攻的涅拉爾,失去獅牙的甲胄不過冠名,麵對如此數量的癲火從者(職階),倒是數次陷入絕境。
“這隻是一場我與他的夢,隻是一場放下的旅程”
“你每次都是這樣,放不下他,每次的選擇導致無數次的輪轉,不過這下好了,他替你做了選擇,命運的軌跡發生改變”
“眼前的軀殼與容器總該可以放下吧?”
“隻有放下,那些擁有的環肆的期許的才會崩塌不是”
看著那火焰籠罩的涅拉爾,希芙神色猶豫,眸子中的人性早已淡泊,濃鬱的紅色與慘黃交織。
她顫抖著伸出手,那隻尚未被侵蝕手向著涅拉爾抓去,於此同時另外的手抓住試圖控製她的行為。
似乎有兩道扭曲的靈魂在體內爭奪唯一的主導權。
“你說對了,放下便是解脫,我要放下的是他,而祂要放下的是所有”
“有一自會有二”
“可他隻是人群中的一部分”希芙喃喃開口,琉璃的神焰一刻亮起,她輕輕的招手,便將涅拉爾召喚到身邊。
“你為何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她疑惑著看著眼前之人,那張僵硬的麵容上是悲傷與彷徨。
在對方的眸子她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神隻的臉上早已沒了應有的情緒,不知悲傷與難過,隻餘憐憫,憐憫絕大多數。
她的手放在涅拉爾的臉上,輕輕的歎息說道
“終是虛幻,但你從來都在我的前麵”
藍色的光芒將涅拉爾包裹,將他送到洞窟的邊緣,同時她的身影緩緩上升,無數的囚者身軀分散,生命如草般倒下。
無數的血氣與火焰自那些軀體上逸散,彌漫到空中,漸漸的與她融為一體。使她的形體更加詭異。
“這便是緣由嗎?,若不愛己,又何談愛人?”
黑色的液體自希芙手中灑落,如墨般浸染此間,將那所有的血與火儘數遏製,一條至黑的黑水流淌而過,數不清的種子紛紛埋入土中。
參天的樹頃刻長成,以其枝乾支撐穹壁,以其根脈孕養此間,那腐敗的樹乾之上,金色的液體跌落至深淵。
一朵又一朵的黑色的植被長滿周圍,黑色的細絲將那屍體纏繞,汲取其中的生命與惡,麵朝所謂的樹。
那是影輪草,神性的影輪草。
火與血被那黑色的植被吸納,成為希芙的一部分,那扭曲的軀體一張,一張又一張的麵孔排列在身前,無一例外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