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瀾接過白滿銀的話茬,歎息說道:“沉浸在愛河裡的戰士心滿意足,將那封‘情書’放在貼身口袋裡,第二天犧牲在了戰場……”
話題過於沉重,讓秦舒窈如鯁在喉難以呼吸。
白滿銀笑笑,說道:“彆的女人都要退婚,唯獨這個小張還願意嫁給咱們的戰士,這可是鼓舞人心的好事,組織沒道理不答應!”
“而且前線官兵心裡有牽掛,才可能在絕境中迸發出超乎尋常的堅強意誌,這人到了絕境時,會加倍思念自己最愛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白滿銀溫柔注視著自己的妻子,還有在一旁玩耍的兒子。
秦舒窈忍不住望向陳啟瀾,他也正在看她。
和平年代,條約規定是製約社會秩序的工具,可戰爭時期,很多規定都可以暫時被打破。
白滿銀給自己和陳啟瀾都點了煙。
“幾年前,一個二十人組成的敢死隊臨出發時,戰士們提出要嘗嘗好酒的味道,小秦你應該知道,部隊裡喝酒是嚴重違紀!”
“可團長不光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還設法弄來一瓶茅台酒,親自給這二十名戰士斟酒送彆……”
說到這裡,白滿銀停頓下來,久久沒有開口。
“然後呢?這二十名戰士……都回來了嗎?”
黨彩霞問道,聲音有點發抖。
白滿銀笑的悲愴慘淡,他嘶聲說道:“二十個人的敢死隊,犧牲了十九人!”
“那……那起碼還活了一個!”
黨彩霞擠出一絲笑,試圖轉移話題。
“那活下來的那個戰士呢?他現在還好嗎?”
隻見白滿銀望向一旁沉默抽煙的陳啟瀾。
片刻,陳啟瀾掐滅煙頭笑笑,平靜說道:“我現在挺好的!”
短暫沉默後,秦舒窈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打死也不會想到,那個僥幸活下來的敢死隊戰士竟然是陳啟瀾!
陳啟瀾是陳釗的兒子,是陸晉中的外甥,他甚至不用建功立業就能平步青雲濟滄海呐!
為什麼叫敢死隊?就是每一個人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或者說,加入敢死隊的官兵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他差點就回不來了,她差點就見不到他了!
意識到這點,秦舒窈無法自控顫抖,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
“哎呀,怎麼還哭上了?”
見狀,陳啟瀾忙伸手去給妻子擦眼淚,可越擦眼淚越多,落在他手背上,灼燒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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