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新榕像是瘋了。
她在咆哮,在怒吼,手指頭幾乎戳在秦舒窈的鼻梁上。
而秦舒窈就那麼不卑不亢站在原地,眼神平靜淡漠,任由苗新榕撒潑。
她嘴角依然是揚起的弧度,越發襯得苗新榕像跳梁小醜。
“你為什麼不叫我婆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作對?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苗新榕抬起下巴咬牙質問秦舒窈,表情扭曲。
“夫人,我沒有和你作對呢,我出身封建偏遠的山村,從小就被灌輸‘出嫁從夫’的傳統思想,啟瀾怎麼做,我就怎麼學!”
“我不敢得罪您,更不敢得罪啟瀾,您也知道他脾氣不好,萬一生氣要離婚,您說……我怎麼辦?”
秦舒窈一臉無辜,甚至一副逆來順受、楚楚可憐的樣子。
“若是哪天啟瀾改口叫您媽,我一定恭恭敬敬叫您一聲婆婆,到時候哪怕跪在地上給您奉茶也行!”
苗新榕被氣笑了。
“你故意拿陳啟瀾嚇唬我?你以為我會怕他?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秦舒窈睜著清純無辜的眼睛,徹徹底底的小白蓮模樣。
“您又不怕啟瀾,我怎麼可能用他來嚇唬您?夫人,您這實在是冤枉我了!”
她四兩撥千斤回複著苗新榕,看似處在下風,實則從頭到尾都沒吃虧。
張靈芝一直在醫院門口守著,她遠遠看到苗新榕發狂的模樣,便知道秦舒窈又贏了!
這樣的結果讓張靈芝心裡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上一世的她因為沒有及時抱住苗新榕的大腿而錯失了躋身名門的機會,本以為這一世她把握住了機會,卻沒想到苗新榕如此不中用。
轉念一想,張靈芝又覺得或許還有機會。
於是她裝作偶遇上前,說道:“阿姨,您這是怎麼了?誰又惹您生氣了?”
看了秦舒窈一眼,張靈芝道:“小秦嫂子,雖然有些話輪不到我說,但我還是要替阿姨……”
“既然你都知道有些話輪不著你來說,那你還不快快閉嘴?”
“那麼喜歡當判官,你應該讓冥府判官起來,你好坐在他老人家的位置上!”
秦舒窈毫不客氣打斷了張靈芝的話,語氣很刻薄。
這女人一張嘴,她就猜到要說什麼了,但因為有陳啟瀾給她撐腰,她什麼也不怕,什麼禍都敢闖!
張靈芝哽了一哽,神色尷尬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撕破了臉,苗新榕也不願意再裝慈祥長輩了。
她冷眼掃過秦舒窈,說道:“在長輩麵前如此無禮,真是沒教養的東西!”
說罷,她伸手主動握著張靈芝的手。
“小張,你來給我帶路!”
帶什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