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大爺的”是陳啟瀾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很粗魯無禮,她多次提醒他注意個人素質。
但此刻,唯有這句口頭禪能紓解秦舒窈心底的憤怒。
什麼長輩?什麼貴婦?就一卑鄙無恥欺軟怕硬的女流氓而已!
苗新榕在京城盤踞多年,仗著陳釗的身份地位,隻有她壓迫彆人的份兒,沒人敢招惹她半分。
可現在,這個來自山村的牧羊女卻像是瘋了,全然不將她放在眼中,還敢將東西摔在她臉上。
“混賬東西!”
苗新榕猛然坐起身來,表情扭曲猙獰。
“六貴,家法伺候!”
那個一直守在門口的中年男人叫六貴,是跟了苗新榕多年的心腹,也是京城陳家的管家。
從秦舒窈被帶進門開始,他手裡就攥著一根扁平長的木條,乍看沒有什麼出奇的,但張靈芝眼尖,看到了那木條前半段排序整齊的圖釘。
圖釘最鋒利的針尖暴露在外麵,張靈芝不敢想象這玩意兒打在人身上得有多疼!
她有些發怵,但轉念想到是秦舒窈承受這份痛苦,她又興奮起來。
打死這個女人才好!
秦舒窈心裡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在最開始那一瞬間,腦海裡不是沒閃過屈服的想法。
畢竟她和陳啟瀾的婚姻與愛情無關,犯不著豁出自己的命。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哪怕離婚,也要與陳啟瀾麵對麵將話說開,二人好聚好散微笑告彆。
於是秦舒窈挺直脊背,像是視死如歸的女戰士,就那麼直勾勾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六貴。
“你是管家吧?那你應該很了解陳啟瀾,你動了我,你以為他會善罷甘休嗎?”
聽到這話,六貴果不其然猶豫了。
陳啟瀾雖說不住在京城,可他卻是陳家上下最忌憚的存在,所以苗新榕才趁著陳啟瀾住院的機會將這個女人帶了過來。
“我出了事,陳啟瀾肯定會追責,苗新榕勢必要給他一個交代,你說,最後遭殃的人會是誰呢?”
秦舒窈盯著管家的眼睛沉聲開口。
“陳啟瀾最護短,你動我一根手指頭,他就敢剁你一隻手,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六貴猶豫不前,甚至舉著板子的胳膊也慢慢垂了下來。
“六貴!”
苗新榕厲聲嗬斥道:“陳啟瀾是軍人,就算他再憤怒也不會殺人的,你大膽動手,我一定會保全你!”
張靈芝也在旁邊添油加醋。
“反正今夜之後陳啟瀾也不會再見到這個女人了,他如何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又如何能知道你做了什麼?”
這話點醒了六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