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雙手從季昀身上撤離,從容的把皮帶扣上,沸騰的血液冷至冰點,欲望未消,溫情卻不複。
他麵目森寒,“你是在裝醉?”
說話條理清晰,不像是個醉糊塗了的。
季昀坐直,瑩白如玉的指尖透著淡淡粉紅,他慢條斯理的把扣子一顆一顆扣好,臉頰被酒燒得豔麗,眼尾薄紅,一舉一動俱是風情媚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說,“想醒便醒了。”
手裡的凶器被扔在地上,砸出清脆的響,季昀腳尖落地,彎腰抱起金燦燦朝家裡走去,頭也不回。
“滾遠點,再有一次,我保證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程昱一直目送季昀進門,閉合的門讓他再看不見半點人影。
話放得那麼狠,卻連路都走不穩,東倒西歪的晃,進去的時候還被絆了一下。
留在原處的人低低的笑出聲來。
“真可愛。”
“嘶~”
牽動到傷口,疼痛感拉回程昱的神思,笑意凝滯在臉上。
他眼看著彆墅的燈光全熄了,才單手插兜,慢悠悠的離開。
血液流速恢複正常,欲望消解,程總衣冠楚楚的走出來。
停在路邊的火紅色法拉利打著雙閃,車燈晃人眼。
程昱拉開車門坐進去,“你要死啊,眼睛要讓你晃瞎了。”
“大晚上的,把我叫出來,就是讓我陪你做這偷雞摸狗的事兒來了?”
沈靜庭幽怨的看他一眼,眸中鄙棄之意不言而喻。
他還生氣呢。
程昱一進去,就是一個多小時,佳人相伴成雙對,對酒談情風花雪。
可憐他在車裡吹著夜風,困得要死,還不得不撐著眼皮子,時不時的往外看一眼,就怕這登徒子讓人拎著棍子打出來。
那樣的話,丟的不僅是他程昱的臉,還有他沈大少爺的臉。
“所以,我也是你們py的一環嗎?”
天知道他為什麼要拋下身高腿長金色大波浪的美女姐姐,陪程昱來這兒勾搭有夫之夫。
先前他怎麼沒發現處事果決、性子持重的程昱,居然能這麼癲,人乾事兒嗎這是?
“是兄弟,就是要兩肋插刀的。”
程昱手捂著脖子,這會兒血流得有點多,他手都染紅了。
“送我去醫院。”
沈靜庭光顧著說程昱了,沒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異樣,現在才看見血透過指縫,順著他指尖滴了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