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染紅天邊最後一抹雲彩,為這座繁華的臨安城披上一層神秘的光輝。
等到裴昭明再次見到人牙張的時候已經是在收拾鋪子,準備閉門謝客。
恰在這時,一陣匆忙又稍顯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裴昭明轉過身來,隻見人牙張帶著一臉急切,快步而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身形婉約年歲尚小的女人。
女人身著淡粉色羅裙,長發如瀑,眼眸清澈如秋水,臉頰上泛著兩抹淡淡的紅暈,清純又帶著幾分羞澀。
看到裴昭明的瞬間,人牙張眼前一亮,幾步上前,便是朝他扔來一個沾染黑手泥印的包裹。
“老裴,誠惠靈石三千,事從緊急,鐵頭那邊加了點錢!”
裴昭明接到手中,掂量一下,心中便有了底,轉手又將包裹放到一旁。
目光隨即落在了那女孩身上,心中不禁暗自讚歎其清麗脫俗之姿,但麵上依舊保持著平和與淡然。
“你小子禽獸不如?這麼小都下得去手,還往我這塞?”
隻見裴昭明嘴唇微動,一道咬字清晰的傳音直達人牙張的耳中。
人牙張無奈的白了裴昭明一眼,也不怕那女孩知道,側身讓出身位,有些無力道:“這是舍妹張雪,自家人。”
身後步步緊跟的張雪聞言,臉頰上的紅暈更甚。
輕移蓮步,盈盈一福,聲音細若蚊蚋:“張雪見過裴掌櫃,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裴昭明見狀,還禮一道,又將目光投向人牙張:“看得出來,令尊倒是重女輕男,寒雲嵌空亭,獨有月照雪。令尊倒是對舍妹偏愛的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裴昭明一番話下來倒是引得張雪巧笑嫣然,美目盼兮。
人牙張倒是已經習慣裴昭明的調侃,拱手道:“小姑娘也是剛從家裡出來沒多久,想著上你這邊討個活。”
他邊說著邊觀察裴昭明的表情,唯恐他會拒絕。
不出所料,裴昭明聽後明顯一愣,眉頭微蹙:“這孤男寡女,令妹雲英之身……”
人牙張見裴昭明猶豫,連忙打斷他,“無妨無妨,本來就是給你送媳婦來著……哎喲,你掐我乾嘛?”
人牙張話是對裴昭明說的,哀嚎卻是因為一旁羞愧難當的張雪掐得。
隻不過此話一出,裴昭明更不可收留,要知道放剛穿越那會自己心理年齡也不過而立之年,自然沒有什麼芥蒂。
如今早已過壽過千年,著實是太不對等。
眼見裴昭明無動於衷,人牙張咬了咬牙,狠下決心道:“三七,三七分,隻要你收下舍妹,那兩部如來經出售所得你七,我三!”
“成交!”
豈料裴昭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應承下來,唯恐人牙張反悔。
笑話,白得一個打工的牛馬,還有錢賺,上哪去找這好事。
隻不過人牙張的反應亦是出乎他的意料,很明顯可以看到人牙張眼睛亮了一下,緊繃的神情瞬間舒緩下來。
見此情景,裴昭明不免有些狐疑的傳音道:“真是你妹妹?親的?咱可是幾百年的交情!”
“老樹結新果,我能怎麼辦?”人牙張說完又白了他一眼,仿佛在控訴你裴昭明看人真臟。
事已至此,明眼看去,裴昭明自然是不覺有虧,與張雪約定明日上工之後,便是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