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
幾經輾轉的裴昭明出了臨安城之後便專挑人跡罕至的地方不惜腳力地趕路。
經過一夜的風餐露宿,終於是在第二天趕到定位之地。
裴昭明抬頭看著峭壁之上鐫刻的“鐵門”二字,心中一片豁然開朗。
瞧著簡言意駭的兩個字,裴昭明都不用許仙的天機玉簡提示便已知自己到了目的地。
此地鐵門!臨安鋼門!
裴昭明算是明白鐵頭平日的自信來自哪裡,敢情這風格都是一脈相承。
隻不過與先前路過的幾處山門不同,鐵門所處之地卻是一片說不出的安靜。
甚至都甚少聽聞鳥叫蟲鳴之聲,如今正值盛夏,其他山林均是充斥著聒噪的蟬鳴,唯有鐵門之地悄無聲息,相當詭異。
不僅如此,其他山門所處的山腳之下均布有崗哨,隻有此地分外平靜,哪怕是裴昭明朝山上走上一段距離都未見人影。
“該不會鐵門被人挑了吧?然後鐵頭回來上演一場力挽狂瀾,結果自不量力來了個折戟沉沙被擒?”
看著怪異的一幕,裴昭明不由喃喃自語,心中已經相當無聊地構思著一幕幕狗血劇情。
鐵門的山門設立在三角之下,駐地卻是安置在山腰之地。
通過曆代刀削斧劈,將原本山石嶙峋的山腰硬生生鑿出一個平台,並在上麵搭建亭台樓閣,工坊烘爐。
鐵門不知為何將山腳的崗哨收回,全力部署在駐地周邊。
裴昭明隻是朝山上走上幾段,便遠遠看到一隊巡邏的崗哨在巡邏查看。
裴昭明見狀則是躲在一棵碩大的古樹後麵,暫時避開崗哨的視線。
這時,一道陽光從樹冠灑落,不偏不倚地照在裴昭明的臉上。
裴昭明抬頭看去,目光越過樹梢的縫隙,隻看到湛藍的天空與幾朵悠哉的雲朵。
隨即微微一笑,一個騰挪便已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是在樹冠之上。
腳踩著一段不怎麼結實的樹枝,身體隨著風吹樹梢不斷起伏。
裴昭明看著鐵門之中衝天而起的爐煙,頓時宛如飛鳥一般,在樹冠之上朝著鐵門滑翔而去。
借著樹冠的掩護,山林之中的巡邏隊愣是沒有發覺頭頂的異常。
鐵門依山勢而建,四周古木參天,翠竹輕搖,這也為裴昭明的潛入提供極大的便利。
隻見裴昭明一個閃現便已從古木的樹冠上穩穩地落在一處樓閣的隱秘角落。
鐵門的駐地內部錯落有致地分布著許多亭台樓閣。
它們或隱匿於密林之間,或淩駕於峭壁之上,每一座都透露著古樸與典雅的氣息。
而在樓閣之間,工坊與烘爐星羅棋布,每一座工坊都散發著不同的光芒與熱度。
然而詭異的是原本應該熱火朝天的打鐵畫麵卻是未曾見著,整個工坊也是如同山腳那般安靜寂寥。
隻餘下烘爐在那邊寂寞燃燒。
就在裴昭明打算現身前去一探究竟之際,樓閣的的走道確是傳來一陣輕柔的踢踏聲,聽聲音應該是女眷或是婢女。
裴昭明偏著腦袋,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果然是兩個一胖一瘦的婢女裝束模樣的女人從樓道走過。
“你說二師兄為什麼想不開要在這會回來?都已經離開此地為何又要趟這渾水!”
就在這時,那位體型偏胖的婢女噘著嘴向一旁的瘦小婢女吐槽。
瘦小婢女似乎也被同伴的話題勾起興趣,不由放慢行走的步伐,出聲附和道:“誰說不是,都已遠走高飛了!”
說到這裡,瘦小婢女歎了口氣道:“也不怪二師兄,主要是大師兄這回借著師父臨終的名義將二師兄給誆了歸來!
唉,你也是知道二師兄的秉性,此等大義之下,即便二師兄不在人疆也會趕回鐵門!”
然而瘦小婢女一番話卻是驚得胖婢女驚呼一聲,隨即自己捂住嘴巴,眼神驚恐的四處張望,等發現無人察覺,這才心有餘悸地放下手。
“小桃紅,要死啊你,這種事情你也敢大肆宣揚?!”
胖婢女惶恐不安地拉著那位喚作小桃紅的瘦小婢女,麵帶慌張道:“這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不得扒你一層皮!”
豈料小桃紅也是硬氣的很,她先前隻是被胖婢女的突然動作嚇了一跳。
見她並無其他的異樣,小桃紅這才冷哼一聲道:“柳綠你怕什麼,這事在鐵門之中早已傳遍,他大師兄有膽做沒膽聽嗎?”
然而柳綠卻是掐了小桃紅手肘的軟肉埋怨道:“能不怕嗎?大師兄的手段你難道不知道嗎?”
說著忐忑不安繼續說道:“親如手足的師弟都能用這等手段,那我們這些上不了台麵的雜役弟子在人家眼中猶如草芥。”
隻是柳綠的一番話卻並未消磨掉小桃紅的意氣,反而使其愈發高亢。
“雜役弟子難道就不是人嗎?雜役弟子不敢直麵不公,難道連私底下議論一下也不行嗎?”
小桃紅明顯有些氣急,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地拔高了一些。
“你說咱二師兄待人和善寬厚,天賦又是數一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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