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昭明一臉不解,加之此地人多耳雜,人牙張並沒有多作解釋,隻是湊到裴昭明的跟前,低聲傳音幾句。
原來這張子房乃是人牙張同族的長輩,如他所言那般,早已在千年之前便已去世,絕無與裴昭明有產生交集的可能。
隻不過亦如裴昭明所言那般,自己這位據稱是“曠古爍今”的奇才叔祖便是手生六指。
張家的絕學“靈犀一指”便在他是手中大放異彩,冠絕長安。
按理說有如此顯著的身體特征,又是同名同姓之人,裴昭明所言基本上便可鎖定是自己那位叔祖。
加之張家高門大戶,隻要不是那種惡意挑釁之輩,常人也會避諱彆人的先祖名諱,斷然不敢冒如此大不韙去觸怒張家。
隻不過人牙張的一番話落在裴昭明的耳中卻使得他的神色愈發茫然。
恰好這會鐵鑄那邊的師門糾紛也已處理完畢,鐵鑄一臉神色漠然地走到二人跟前,打斷這份突如其來的插曲。
“走吧,此間事了,這世上便再無鐵門了!”
鐵鑄的意誌有些低沉,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平日那般中氣十足,顯得掃興不少。
“不是吧,你這麼不得人心,大家都爭著做牛馬去了?”
人牙張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揶揄道:“最不濟也得糊弄個三瓜兩棗吧,那娘們也是僅憑口舌便把你鐵門的人撬走?”
鐵鑄一臉嫌棄地掃了一眼人牙張道:“彆哪壺不開提哪壺,誰跟你說隻有三瓜兩棗的……雖……雖然不算多,但起碼三分之一得有的!”
說完鐵鑄轉頭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已經蘇醒的鐵煉,最終帶著釋然,將最終鐵門的歸屬告訴眼前這兩位“仗義”好友。
由於受到那位女子的言語攻勢,鐵門的門人就歸屬問題也是產生分歧。
一部分人認為學的一身吃飯的本事,正是賣於帝王家的時候,憑此掙個好差事也算對得起自己,況且這也是門主帶頭,算不得離經叛道。
另一部分人則認為要恪守祖製,這一類人多是門中的老一輩。
畢竟癡長年歲的閱曆也懂得大乾皇朝釣魚執法的先例不在少數,彆等這一身手藝被人壓榨完之後來上一出卸磨殺驢。
最後剩下的那部分人純粹是折服於鐵鑄的人格魅力,最終決定跟他出山回臨安的鋼門。
至於其中鐵鑄此言是否為托大的一麵之詞已經無從考究,裴昭明二人也當全了了他的麵子,沒有反駁譏諷。
自此之後,偌大的鐵門便是由此一分為三。
那群留守老人也沒在苦守這一處山門,而是另擇他處,隻不過後麵叫不叫鐵門也已不重要。
至於鐵鑄則是捧著恩師的牌位,領著一大票人去往臨安城。
隻不過臨彆之際,那女人用著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裴昭明。
也沒就趙將軍一事前來責難他,這一點屬實讓裴昭明大感意外。
“老裴,那娘們該不會看上你了吧,嘿嘿——!想不到出來一趟你倒還有這種收獲!真有你的!”
一旁的人牙張自然是不會放過這種調笑裴昭明的機會,不僅如此,還拉上鐵鑄助陣。
“得了你們二位,鑄子先不說,你一長安人士,難道看不出那女子的獨特之處?”
裴昭明一臉無語,一把扯過人牙張指著女子遠去的背影道:“不熟悉嗎?”
“熟悉的獨特之處?”人牙張一頭霧水不解道:“有啥的?胸比較大還是腿比較長?”
說完一臉恨鐵不成鋼道:“也就你老裴沒見過世麵,長安城內多的是這種勾魂奪魄的美人,就比如那“始君院”嘿嘿——!”
裴昭明氣不打一處來,抬腳便踹向人牙張的小腿,卻被他輕易般躲開。
“你腦子裡麵就不能裝點正常玩意,整天想得不是倒賣人口就是製造人口!”
說著裴昭明一臉無奈道:“跟你說正事來著,你就不覺得那女子身上的氣息很像你先前不敢提及的那幾位?”
人牙張聞言一臉茫然:“哪幾位?始君院裡還有我張大少不敢提的?”
見裴昭明作勢欲打,人牙張忙地往後一挑道:“得得得!玩笑都開不起,不就龍首原大明宮裡那幾位嘛!”
“嗬——!敢情你也知道!”裴昭明一臉鄙夷,“原來是消遣我來著!”
隻是人牙張賠了個笑臉,有些悻悻然道:“豈敢豈敢!這不舍妹還在你那通寶齋打工,我豈會砸了她的飯碗。”
就在這時,一旁原本默不作聲的鐵鑄突然插進來一句:“莫慌,你那小妹要是在通寶齋做不下去,可以來我鋼門,工錢好說!”
豈料人牙張聽後非但不領情,甚至鄙夷地藐視著鐵鑄道:“收起你的歪心思,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算盤!”
說著也不理會黯自神傷的鐵鑄,轉頭朝裴昭明問道:“我太久沒回去,長安早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長安了,更何況那高高在上的大明宮!”
臨了還不忘補充一句:“當然,你要是問及一些風花雪月之事,我倒還有點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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