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彆說,魏青書的命著實是硬的過分。
挨了宋歸西如此重創一番不說,又被裴昭明這般手段炮製,居然奇跡般地蘇醒過來。
隻不過作為代價便是脖子以下已經全無反應,按照張雪的拙劣診斷,可以看做是毒素淤積所致,基本解了毒就會恢複正常。
既然人都已經醒了,裴昭明三人早已按耐不住好奇心,一把圍了過來,看得魏青書臉皮不斷抽搐。
“姓名!”裴昭明表麵一本正經,但是眼中的精光已經表示他極度好奇。
“性彆!”人牙張一把湊了過來,煞有其事問道。
“嗯??”當事人魏青書瞪著雙眼,怒視著人牙張。
“滾一邊去,老魏這半身給你看個精光,這會還來調侃他!”裴昭明言語擠兌一番,又轉過頭來問道:“老魏,你應該沒有練過什麼陰陽轉換大法吧!”
眼看二人沒個正經,張雪唯恐魏青書又被氣暈過去,連忙嗬斥二人,這才輕聲問道:“魏先生,掌櫃他主要還是擔心你。”
眼看自家妹子胳膊肘往外拐,人牙張頓時來氣道:“我呢,你怎麼把我的功勞給抹掉了!”
“你?你純粹就是來看魏先生笑話的!”
張雪很直接,也很傷人。
眼看人牙張縮著頭躲到一旁,張雪便直截了當地將魏青書的現狀以及自己的應對之法告訴給這位半身不遂的當事人。
魏青書聞言沉默良久,眼神迷離,時不時還飄過幾抹追憶緬懷的神色。
半晌過後,他艱難地轉動腦袋,看著裴昭明愧疚道:“掌櫃的,對不起,我這點破事還把你牽連進來。”
說著又看了一眼人牙張,由衷道:“也感謝貴兄妹的義舉,還請恕我身有不便,無法施以全禮。”
裴昭明三人自然是表現出一副都是自己人的模樣,應付了過去。
話都說到這,魏青書自然沒有再多做隱瞞,思索片刻便將由來娓娓道出。
魏青書本名魏屠夫,乃是大乾開國皇帝李破虜馬踏九州之後的“喪家之犬”。
師承益州西極門,魏青書天賦卓絕,年紀輕輕便已闖出“西極一刀”的名號,隻不過那已是師門破敗,被眾道收攏時候的事情。
年輕有為的魏青書很快便在眾道之中闖出名堂,更是與宋歸西一同被稱作眾道的“雙花紅棍”,一時間風頭無人可出其右。
古人雲,得意時要看淡,失意時要看開。
一個人最得意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迷失自我。
魏青書倒是沒有迷失在一片恭維聲中,而是迷失在一個女人的溫柔鄉裡。
按魏青書的說法,那個女人是他一生的摯愛,是他“西極一刀”的最後那把刀鞘。
雖然裴昭明與人牙張對此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但是張雪卻是聽得甘之如飴,裴昭明二人也就不敢再多言。
隨著魏青書的傾述,後麵所發生的事情便是那種相當俗套的橋段了。
按照裴昭明的理解,不外乎就是老掉牙的“無間道”劇情。
按魏青書所言,自己深愛的女人乃是大乾臥底密探,東窗事發後遭到眾道組織的圍剿。
女人為了保全魏青書不受牽連,毅然決然地死在他的刀下。
更讓魏青書難以接受的是,此時女人已經是珠胎暗結,值此一死兩命之下,心灰意冷,退出眾道。
然而眾道豈會如此輕易讓魏青書退出,好在魏青書實力不凡,又在付出極大代價之下,這才堪堪退隱。
直到這次因為要上京城祭拜那個女人,途經廬陽被宋歸西看到,這才發生這件事來。
“老魏,介不介意說下蒼瀾圖?”裴昭明看著這個暗自神傷的夥計,輕聲問道。
“蒼瀾圖!”
聽到蒼瀾圖三個字,魏青書愣了很久,片刻之後這才恢複正常。
按魏青書所言,被眾道收容的很多勢力道統無不是有著漫長的曆史,自家積累豈是李破虜三兩下就能搜刮殆儘。
所以很多勢力便把自家宗門的積累藏匿而起,並繪製藏寶圖傳承下去,以待往後用作東山再起,重現榮光的資本。
而宋歸西所覬覦的蒼瀾圖便是魏青書的宗門西極門所傳承下來的秘藏圖。
然而魏青書的一番話落到裴昭明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裴昭明眼神大放異彩,心中不由活絡起來。
所圖甚大!所圖甚大!這眾道玩得這一手可真臟。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問道:“老魏你說眾道這些年被如此打壓,會不會就是趴在你們這些下金蛋的老母雞身上吸血,這才得以苟延殘喘。”
說著有憐憫地看著魏青書道:“尤其是你這種炫完富的母雞,流落在外便宜彆人,還不如殺雞取卵來滋補自身!”
一語驚醒夢中了,半身不遂的魏青書沒有“垂死病中驚坐起”,但是被點透的他也是嚇出一頭冷汗。
假設裴昭明的說法成立,那很多事情便有了解釋。
這也說明早前眾道為何對自己不聞不問,等到宋歸西確認自己的情況之後,這才貿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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