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日的午後陽光逐漸變得柔和。
樹蔭下的裴昭明找到了一處靜謐的角落,手中握著一支由碧竹粗糙爛製而成的魚竿,正悠閒地垂釣於清澈見底的湖麵。
他的身影在斑駁的樹影下顯得格外寧靜,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儘管湖麵看似平靜無波,但偶爾泛起的道道漣漪卻透露出一種微妙的不平靜。
雖然知道宮內規矩繁瑣,但是張文亭進宮的時間屬實有點冗長。
每一道湖波漣漪的泛起,都讓他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向遠方。
早上看起來還有些雲淡風輕的裴昭明將此事托付給張文亭之後便有些惴惴不安。
畢竟親力親為和假手於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試圖通過垂釣來平複內心的波瀾。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始終難以完全消散。
“搞什麼?彆不是出什麼幺蛾子!”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抬頭望去,發現並不是張文亭,反倒是張文遠與百裡飄絮這對夫婦。
“在下特地前來,為舍妻早前的冒犯之舉向閣下致歉。”
張文遠語氣誠懇,麵帶歉意。
他的身旁,他的妻子也低著頭,神色中帶著幾分不安。
然而,他更關心的是此刻張文亭的任務是否順利,那件性命攸關的物品是否已被找到。
因此,對於這對夫婦的道歉,他隻是匆匆應付過去。
“此事已過,不必再提。”
裴昭明淡淡地回應道,眼神卻是不時地望向遠方。
張文遠心細,自然能夠瞧出裴昭明細微的動作,他與百裡飄絮交換了個眼神便是虎頭蛇尾般結束這場道歉。
在離開之前,張文遠再次向裴昭明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卻正好對上裴昭明投來的視線,隻見裴昭明起身拱手道:“無妨無妨,不必介懷便是!”
隨著這對夫婦的離去,裴昭明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魚竿上,意圖轉移注意力。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裴昭明猛地抬頭望去,隻見張文亭的身影正急匆匆地向他跑來。
然而,隨著張文亭步伐的逐漸接近,裴昭明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臉上那難以掩飾的沉重與失落。
張文亭的腳步在裴昭明角麵前緩緩停下。
他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對不起,我……我沒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裴昭明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