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和馬小曼在淨水廠的門口看到了正在焦急等待幾人的倪海洋。
“嫂子,你怎麼也在啊?”高歌一直對倪海洋的印象還不錯,這個景年名義上的媽媽在景滄一失蹤以後從來沒有離開,儘管是年幼的景年在反哺媽媽,但最起碼也能讓孩子有一個家。
所以高歌見到倪海洋的時候都是很尊敬地喊對方嫂子。
“你們可算來了,那兩個兄弟進去好半天了也沒出來,他倆讓我在這等你們。”
倪海洋站在寒風之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眉毛、睫毛都凝結著厚厚的一層白霜,臉龐也被凍得通紅,甚至連嘴唇都微微泛紫,但即便如此,依舊咬緊牙關,絲毫沒有要進入車內躲避嚴寒的意思。
高歌小心翼翼地隔著淨水廠那鏽跡斑斑的大門朝裡麵張望著。隻見這座偌大的廠區內顯得異常冷清寂靜,放眼望去僅有三棟孤零零的車間廠房矗立其中,全然不見往日工人們忙碌穿梭的身影。
“這裡麵到底有多少人啊?”高歌滿心疑惑地問道。
倪海洋稍稍活動了一下幾乎快要失去知覺的手指,然後抬起手朝著另一個方向指了指,說道:“應該人數不少呢,就在剛剛還有幾個人從廠裡跑了出去,一個個都是頭破血流的,看那情形估計是去醫院治療了。”
高歌和馬小曼聞言,都是心裡一緊,看樣子是已經發生了衝突。
正要推門走進廠房,一陣轟鳴的汽車馬達聲在身後響起,伴隨著一陣急促刺耳的刹車聲,一輛警備處的大號軍用越野車停在高歌麵前。
大力大瞪著雙眼從車上下來,張大的鼻孔不停地喘著粗氣,看了一眼高歌,“怎麼著哥欠,對麵什麼路數?”
隻聽得“砰砰”幾聲車門開合聲,小五以及其他幾位荷槍實彈的士兵也迅速地從車上一躍而下。他們個個神情冷峻,動作乾練,落地之後便一言不發地徑直走向越野車的後門。
小五伸出手,用力一拉,車門被猛地拉開。緊接著,他探身進去,雙手緊緊握住兩個物件,然後使勁往外一拽。
隻見他手中竟然握著兩柄巨型砍刀!這兩柄砍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芒,令人膽寒。赫然就是之前那兩架直升機尾翼螺旋槳所改裝而成的強大武器。
“大力,你叫這些當兵的來乾什麼?綁匪一看到他們狗急跳牆怎麼辦?”
馬小曼看著那幾個正在檢查槍械,還不時地“哢嚓哢嚓”拉動槍栓的士兵,接著有些懊惱地推了一把小五,“把那玩意放回去!”
“我媳婦被綁了,我能饒了那幾個雜碎嗎!”大力扯著脖子喊。
“你小點聲!”高歌站在大力和小五的中間,“小五,你把那玩意放回去,沉住氣,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轉過頭又對大力,“常瀾和石濤已經先進去了,不過好像是已經打起來了,咱們先進去看看什麼情況,我覺得不會太麻煩的。”
“都打起來了還不麻煩?”大力梗著脖子,“敢情那不是你媳婦啊?這要被綁的是小曼,我看你急不急!”
馬小曼沒有接大力的話茬,而是語氣平穩地說:“高歌分析得對,剛才景家嫂子說他們出來了幾個人,都受了傷,應該是去醫院了,正兒八經的綁匪會去醫院治傷嗎?”
大力聞言,轉頭看向一邊的倪海洋,“嫂子,那幾個人出來多久了?”
“最多七八分鐘,騎著三輛人力三輪。”
大力嘿嘿嘿的一陣壞笑,“你們幾個,開車去追他們,這裡到最近的衛生院也得十幾公裡,務必要把他們控製住!”
幾個士兵都是小五的手下,聞言都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上司。
小五一看笑罵著,“你們他娘的看我乾啥?不想要丁科長多給點兒裝備了?快去啊!”
高歌看到已經冷靜下來的大力,已經明白了這一肚子壞水兒的老夥計打算了,“行了,咱們幾個進去吧!”轉頭又看向倪海洋,“嫂子,要不你去車裡等著?”
“你們都到了,我就跟你們一起進去吧,今天這事兒本來就怪我,是我非得約曉曉出來陪我的。”
“咯吱咯吱”的,五個人一起沿著廠區裡雪地上的腳印,很順利地就找到了淨水車間。
一個漢子正笨手笨腳地給薛哥包紮頭上的傷口,看著魚貫而入的幾人,揮了揮手,“等一會啊!”
高歌拉了一下剛想說話的大力,示意他冷靜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頭上被包裹得好似阿拉伯人的薛哥打量著高歌等人,看到倪海洋的時候,眼神明顯一凝,隨即又掩飾過去。
“你們誰是高歌?”
大力被對方的造型和桀驁不馴的語氣給逗笑了,“嘿嘿嘿,就你們幾個把我媳婦綁了?”
薛哥斜眼瞥了一眼身材魁梧的大力,“我找高歌!”
高歌知道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也不好再掩飾,“我就是,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薛人美!是這個淨水廠的車間主任。”
高歌強忍笑意,“哦…薛主任,薛主任和弟兄們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朋友綁了過來,就是為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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