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艱難地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從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緩緩爬起。
他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和絕望。嘴唇微微顫抖著,囁嚅道:“媽的,周通這家夥難道真的要將我們趕儘殺絕不成?”當這句低吼從他口中迸出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多年來的心血或許會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徹底化為泡影。
然而,他從未反思過是自己率先帶人前來發動偷襲這場罪惡行徑,也未曾考慮過此前他將馮翀的軍隊引入周家鋪,給當地無辜的民眾造成了何等巨大且無法挽回的傷痛。或許,這便是深藏於人性深處的自私與冷漠吧。
此刻,黑漆漆的周家鋪鎮區宛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彌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每一處黑暗的角落似乎都潛藏著致命的危機,冷不丁就會有一顆子彈從某個意想不到的方位呼嘯而來。
短短片刻間,陳主任身邊已有二十多名手下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的身軀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散發出陣陣濃烈刺鼻的血腥味道。
隻見數個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漢子緊緊地靠在一起,他們齊心協力地支撐著那幾把折疊式防彈盾牌,將其牢牢地舉在身前當作堅實的掩護。每一步後退都伴隨著緊張而激烈的槍戰,子彈如雨點般從四麵八方呼嘯而來。
然而,這看似頑強的抵抗實際上卻毫無作用可言。因為對於這些來自光明鎮的入侵之敵來說,這樣的還擊簡直如同兒戲一般。他們隻是盲目地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瘋狂掃射,完全不考慮是否真的命中了目標。
這邊剛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那邊便立刻有一群敵人像無頭蒼蠅似的湧過去,胡亂開槍射擊一通。他們甚至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純粹憑借著本能和混亂的直覺行事。如此漫無目的的攻擊方式,自然無法給那些隱匿在暗處的周家鋪民兵帶來絲毫實質性的威脅。
就在光明鎮的入侵隊伍撤離到鎮子路口不到50米距離的時候,更加絕望地出現了。
隻見路口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壘起了接近一人高的防禦工事,伴隨著一陣“啪啪啪”的電源開關聲音,防禦工事後的十數個高功率探照燈猛地照向街路上陳主任帶來的隊伍。
而對方究竟有多少人,配備了什麼武器,卻讓入侵者們完全看不清楚。
“陳主任大駕光臨我周家鋪,怎麼不讓我周通儘一下地主之誼就要走嗎?”
周通的聲音通過懸掛在高處的擴音喇叭回蕩在街麵上。
“周通!你他媽玩陰的!”
陳主任扯著嗓子怒吼。
“陳主任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今天如果不是我提前做了一些迎接陳主任,恐怕被陰的就是我了吧?”
周通的語氣充滿了玩味。
“你想怎麼樣?”
陳主任深知這次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轉了轉眼睛,打算和對方周旋一下。
“我想怎麼樣?難道陳主任是想當著你這一眾手下跟我談判嗎?你還有資本跟我談麼?”
陳主任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後槽牙,腮幫子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著,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周通,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然而,形勢比人強,此刻的他不得不低頭認輸。
"你周通好歹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我落到如此田地也就算了,我輸得起。不過,難道你真要對我們光明鎮這幾百號老老少少趕儘殺絕不成?"陳主任大聲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和哀求。
就在這時,周通不緊不慢地從那耀眼的探照燈後麵慢慢地踱了出來。他的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們的心尖上。
隨著他的走近,身後的強光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了整個場麵。
周通停下腳步,目光冷冷地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後定格在了陳主任身上。他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哼,既然你心裡還惦記著光明鎮的這些父老鄉親們,那我倒是可以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趕緊把手裡的槍給我放下吧。輸了就是輸了,彆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隻要你乖乖聽話,擺出一副失敗者應有的姿態來,或許我還能網開一麵,放你們一馬。畢竟,我周通可不是那種不講道理、心狠手辣之人。"
一個身材矮壯、全身上下都藏在黑暗裡的漢子目睹此景後,毫不猶豫地抬起手來,試圖扣動手中那冰冷扳機,想要用冷槍將周通擊倒在地。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一顆子彈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擊中了他剛剛端起的自動步槍。
然而,這矮壯漢子卻也是個硬骨頭,竟然強忍著虎口被震裂的疼痛,連哼都沒哼一聲。儘管如此,他仍然執拗地想要再次抬起槍支,繼續向周通開火射擊。說時遲那時快,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槍響,第二發子彈精準無誤地打在了他的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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