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香暈船厲害,嘔吐不止,我雖說不經常劃船還劃過幾次,也許相比之下會手穩些,接過了船槳,水麵上劃出一道道美麗的漣漪……
倏地,不遠的江麵上傳來一陣清亮的歌聲:“太陽啊霞光萬丈,雄鷹啊展翅飛翔。高原春光無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雪山啊閃金光,雅魯藏布江翻波浪。驅散烏雲見太陽,幸福的歌聲傳四方……”這首《翻身農奴把歌唱》,我平日裡也是特彆喜歡。
聽見歌聲驀然回首,我仔細觀瞧劃船的女生,師姐!那不是師姐嗎?那天跟她分手時,她就穿這件鵝黃色的確良外套,倘若不是看見這件衣服還以為她是戚鳳羽,她們是孿生姐妹,長得特彆相像,師姐大概隻管回家高興了,又選定了這麼個大晴天。微風撩人,一路唱著歌。旁觀者都是非常愜意,將她拋下不管,一定是特彆生氣,幾個大活人在船上她視若無睹,看那神情感覺有意無意的向大家挑釁,不由多想什麼,快速搖了幾下船槳追了過去……
“師姐你終於回來了!大家來看望你了!”我大聲招呼。
“唉!唉!往哪裡劃呢,你剛才喃喃自語,叨咕些什麼玩意?說我劃得不好,這船怎麼還不走直線,迎著浪潮而上了?喊誰師姐呢?你到底幾個師姐?江麵上除了我們以外,哪裡有其他的人啊?你是不是中邪了!”小強過來搶奪船槳。
“小強同學,你暈乎了?搶船槳乾嘛?江麵上的大活人都沒看見?沒看見師姐生氣了?都不搭理咱們了!即便沒看見人的存在,歌聲總能聽得見吧?”我執拗的抓著船槳不肯放手。
“誰不搭理咱們了?這大白天的,怎麼鬼話連篇的?你沒事吧?怎麼瞪眼睛說胡話,嚇死人了!”小強說著往我臉上潑江水。
“那不是師姐劃著小船?唱著歌,好不悠閒,好不浪漫!又是在這麼陽光普照的天氣!”我說道。
“大嶺同學醒醒吧,不會是在夢魘中吧,說起話來簡直不著邊際。”小強驚恐至極。
這時我定睛仔細瞧看,江麵上的小船瞬間不見了蹤影,難道是太過於思念師姐出現了幻覺?說是幻覺怎麼那麼真實,還踏歌而來?經常聽見戚鳳羽如同百靈鳥一樣的歌聲,聽師姐唱歌還是第一次,也許這歌聲虛無縹緲,然而每一字每一句似乎敲擊我的心房。也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雙眸,又仔細觀瞧剛才的江麵,隻有追逐不息的浪潮……
想起這些天與師姐在一起的種種過往,皆為虛妄。隻覺得心裡一陣酸楚,眼淚不聽話的奪眶而出,唯恐被小強、花香香看見,趕緊拭去眼角的淚水,這些都被心細如塵的花香香看在眼裡,她掏出手帕,在江水裡漂了幾下,然後擰乾水分遞給我,麵帶窘迫的接過手帕,大概臉上都抹成花貓了。
“要我說,咱們還是去找師姐居住的山洞,瞧瞧師父這位老神仙,咱們遠道而來,來一趟也實屬不易,不是惦記師父、師姐,大家還上學呢,這幾天假期唯恐不足,連師父的人影都沒見到,就無功而返,我著實有些堵心。”小強說道。
其實我流淚小強也看在眼裡,看他的態度非常明確,不見到師父的麵有一種失落感,執拗著不肯回家。
“沒有聽大嶺說,夢見師父回來看咱們了,他老人家不讓打擾他,你這個人怎麼就一根筋呢,不會轉轉彎嗎?你以為大嶺不想見到師父?”花香香說道。
“大嶺同學唯恐找師姐居住的山洞過於麻煩,就說夢見了師父,我不相信,那我怎麼沒夢見呢!一頓胡鄒八扯!”小強執拗的堅持自己的觀點。
也沒與小強爭辯,知道他儘管不是師父的弟子,是非常敬重師父的,對師父的愛戴不比我少,著實是惦記。花香香還是一副暈船的狀態,也沒過多言語。
我心想,是回去還是找師姐的住所,總得過江再做打算。小強在那叨咕個不停,索幸今天我心情尤為開朗,不管師父在不在家,師父的確夢裡回家看望大家,給我和小強蓋了蓋被子,還隔門瞧了瞧花香香。跟師父固然心靈相通,就是不在夢裡相遇,也總會有心靈感應,所以他老人家回不回家都是一樣的!
小船很快靠了岸,係好了纜繩,將暈船的花香香扶下船,小強還在賭氣,下船用力踢江岸上的砂土,他氣憤至極,隻好拿著砂土撒氣。花香香看著倔強的小強也忘記自己暈船,笑得臉頰上染上了紅暈。
小強認為我是在哄騙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還是不想去打擾師父,他傾心念長生經是一件正事,盼望與女兒戚凰羽早日團聚,這些不也是我們企盼的?
隻能耐心勸說小強,總算跟隨我們坐上了返程的火車,雖說一路很少說話,他有些想不通,還算好樣的,總算給師父一處寧靜的空間,讓他老人家專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一路舟車輾轉著實疲憊,第二天約上花香香去上學了,這些天請了幾天的事假,為了跟班主任潘老師解釋一下,以免在全班同學麵前出醜,跟花香香早早的就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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