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掌櫃察覺出大家有事情隱瞞,過來詢問道:“是不是吃不好;住宿不習慣;要麼是昨天後晌飯時灑菜湯的事情糾結於懷;還是為了小鳳凰被囚禁心裡壓抑,不能坦然麵對胡月瑤?要麼小強兄弟怎麼會病倒?”
猶豫再三,想著要不要將胡家的怪事說出來,黑蛋乾咳了兩聲,暗示彆將事情說破,暗中觀察一下再做打算。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馮兄長,你想多了,哪裡有什麼不習慣呀?胡東家待人熱情,對大家關懷備至,無可挑剔。胡府的吃穿用度都是上乘,唯恐打擾人家,要麼都不想再趕路了。”我搪塞道。
“馮兄長,可不是嗎,胡東家對大家的招待沒的說,哪裡還有什麼不可釋懷的事情,這幾日大家可是有口福了,在美食的誘惑下,誰不想多住幾日?”黑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兄弟們住得習慣就好,有什麼生活上的不便就跟兄長言語一聲,可不要將兄長當成外人呐。”馮掌櫃麵帶笑容的說道。
馮掌櫃苦思冥想,問了半天,見我和黑蛋似乎言不由衷,便不再追問。他是個精明人,看出我麵帶窘態,於是笑了笑,笑得感覺有些勉強,辮子往後一甩,便踱著方步,悠然自得的到院子裡武劍去了。
跟黑蛋對視一眼,對於馮掌櫃來說,有話不如實相告,的確有些愧疚感,感覺就像做了壞事欺瞞父母的孩童。現在就將事情說破,馮掌櫃又是個急性子的人,會不會去當麵攤牌問長問短,豈不是壞了大事,那樣就會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瞧瞧胡東家是不是靈魂出竅,說白了,是個遊走的魂魄,白天回家,夜晚去做些鬼魂該做的事情,比如說,害人!這樣想,自己都驚駭不已!
下意識的瞧了瞧黑蛋,說道:“這事鬨的,看樣子馮兄長知道咱們有事情隱瞞,弄得神秘兮兮的樣子,誰能看不出來呀?況且馮兄長是個極其睿智的人,要麼能撐起那麼大的客棧?我特彆佩服他,儘管身體單薄,可是有大能量的主。”我說道。
“大嶺兄弟,誰說不是呢,那能怎麼辦?馮掌櫃摻和進來,未必能行,還不很快露怯了,咱們如同搞刑偵工作的,乾嘛呀?調查胡東家的底細?弄不好會顏麵掃地,比如往人家身上撒菜湯的事情,都夠沒麵子的。唉!不知道咱們在搞些什麼?胡府的家事感覺與咱們沒有任何乾係。”黑蛋話語真誠。
“那能怎麼樣?不是替胡月瑤和丁氏夫人著想嗎,弄個‘死人幌子’在家裡不瘮人嗎?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說道。
“理是這麼個理,可是人家未必這樣想,畢竟胡東家是一家之主,假如戳穿事實,胡東家的魂魄不再回家,恐怕這個軀殼也維持不了多久。沒有胡東家胡府也就衰敗了。咱們做的不一定是好事情。”黑蛋話語真誠。
“咱們即便是調查胡東家,小心點也就是了,看事情往哪方麵發展,倘若看見胡東家夜晚出去傷害人,也不能不管,沒聽說嗎?凡事都是相生相克,沒準咱們就是胡東家魂魄的克星。”我說道。
“大嶺兄弟,可彆越說越邪乎,不至於吧,也許胡東家那年在南麵土坡出事,靈魂出竅,不能附體,假如是事實,找一個道士做法,讓他魂魄歸一,咱們也是大功一件。”黑蛋分析道。我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小強早餐勉強喝了半碗粥,兩天沒怎麼吃飯,眼窩有些發青。這幾天大家風餐露宿,到胡府,著實享清福了!
胡府院落整潔、乾淨,院子裡大塊的青磚上,院工時不時的撒些清水,以免起塵土。院子中間一排垂柳生意蔥蘢,翠綠的枝條柔美纖長,隨著夏日的晨風飄來舞去,無比嬌嬈;樹下五顏六色的花朵毫不示弱,群芳吐豔,用豔麗的色彩闡釋著自身價值。
胡府白天院子裡,人來往不斷,充滿生機……
早餐豐盛而齊全,炒青菜、燉肉、臥雞蛋、鱸魚;主食小米粥、還有好吃的桂花糕點,胡月瑤說,是去南方走鏢時,阿瑪的朋友送了鱸魚和乾桂花,桂花泡發製做點心。儘管是桂花乾品,仍然甜香濃鬱。
小強愛吃甜食,這麼甜軟的糕點拒絕食用?是病得嚴重?還是想起詭異的胡東家飯菜難以下咽?著實有些擔心,但是為了使小強振作精神,我打趣道:“哎呀,你的大辮子掉了,這個假玩意怎麼說掉就掉了?”
在這個世界裡混日子,唯恐人們看了另類,那會還在馮家客棧時,懇求馮掌櫃去戲劇團借的假發辮子,真怕帶了當眾掉落,時不時的撫摸一下。
我吵嚷了半天,小強仍然側著身子,雙目緊閉躺在那裡,看樣子沒睡,眼睫毛微微抖動。
我心想,不會是病重了?我按了按小強的發辮,順便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跟我手溫度差不多,不燙啊!彆管燙不燙,還是敷上巾帕吧,我用涼水把巾帕沾濕,敷在他的額頭上。
清朝毛巾叫巾帕,也有叫手巾的,就是一塊紡織的正方形布,細微有些小絨毛,貼敷在布的表層,四個邊緣手工繡上雲紋,中間繡些花朵之類的,不是十分柔軟,跟現代的毛巾簡直是天壤之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