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兒接口道:
“一個禦醫不肯說,或許有他的私心;如果所有的禦醫都不說,那就該思量了,是誰在他們後頭不許他們說話。”
敬妃身子微微搖晃,已經從沈眉兒口中知道了答案:
“是皇上和太後防備年家。”
富察儀欣和夏冬春突然聽聞這等宮闈秘事,也是驚的不知所措,喃喃道:
“華貴妃再不好,也是陪伴皇上多年,寵了多年,怎麼會如此狠心?”
沈眉兒平靜望著三人:
“皇家處事向來不留情麵,不過咱們皇上倒也不算太過狠心。
傅太醫說,那歡宜香是西北雪山才有的銀皮麝香,除了有避孕這一樁壞處,倒是上好的滋養氣血,安息凝神的香料。所以必得朝夕聞得此香。”
敬妃突然憶起一事,眼中有雪亮淒厲的目光閃過,不覺說道:
“我在王府時曾是華貴妃院裡的格格,與她同住一年,若是全然沒有影響,那為何我…”
沈眉兒按住敬妃的手背,定定道:
“這便是我要和姐姐說的第二件事。
在我生下弘暄,遷居永和宮後,采星在殿中的陳設的香爐裡發現了能讓女子無法懷上孩子的枸骨。
姐姐若是信得過我,也可以讓采星詳細查探一下承明殿。
看看這些規製內的擺設究竟有沒有害人的臟東西!”
敬妃的眉宇間猛地一跳,倏忽間站立起身。
她不疑沈眉兒所說之話的真假,這麼多年了沒有孩子一直是她的痛楚。
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
每每太醫診脈也都告訴她體質寒涼,需要長久調理。
因此,對於飲食入口之物,她無不精心,甚至發髻間,永遠佩戴著一支不合主位身份,樸素無華的素銀鏤花簪子,隻為能避開種種爾虞我詐的算計。
胭脂香粉之物亦是如此,能少用則少用,再不成就和如意,含珠在宮中淘澄些花汁,自己製作,也好打發漫漫時光。
竟是沒有往朝夕相處的宮中陳設上留心過。
她急於知道真相,哪裡還顧得上嬪位的宮人,來探查妃位主殿的逾矩和以下犯上。
急忙讓含珠帶著采月去內室詳細查證去了。
大殿中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敬妃的手指護甲輕輕摩挲著木質的桌角,發出刺耳的聲響,像極了她此刻紛亂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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