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蟬鳴聒噪的夏日,我正對著電腦核對公司新一季度的報表,冷氣吹得後頸發涼,卻怎麼也驅散不了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窗外的槐樹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著什麼隱秘的故事。就在這時,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村裡老張頭的電話。
“田穎啊,你可得回來瞅瞅,你張叔家出了大事啦!”老張頭在電話那頭氣喘籲籲,“你張叔二婚才五年,現在鬨得要上法院分房子,那新媳婦啊,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掛了電話,我滿心疑惑。張叔前些年剛死了老伴,好不容易再找了個伴,怎麼就鬨成這樣了?我請了假,匆匆趕回村裡。
一到村口,就看到大槐樹下圍了好些人,議論紛紛。我撥開人群,擠到跟前,隻見張叔蹲在牆角,手裡捏著根煙,卻沒點著,滿臉的愁苦。張叔看到我,招了招手:“田穎啊,你可算回來了。”
我拉了張凳子坐下:“張叔,到底咋回事啊?”
張叔狠狠吸了口煙,緩緩道來。原來,張叔和前妻結婚三十年,感情一直不錯,可惜前妻早早因病去世。張叔一個人過了兩年,就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的老伴王姨,比張叔小五歲,在鎮上開了個小雜貨店。
兩人相處了大半年,覺得挺合適,就挑了個好日子結了婚。婚後,張叔看王姨喜歡他家那老房子,就想著寫個婚前協議,把房子的事兒說清楚,怕以後有啥矛盾。可王姨說啥都不同意,說張叔不信任她。張叔心疼她,想著都這歲數了,還計較那些乾啥,就沒再提。
這日子一晃就過了五年,兩人在村裡也算過得和和美美。可誰能想到,前些日子,王姨突然拿出一份協議,說要那間帶大窗戶的主臥的“永久居住權”。張叔當場就愣住了:“王姨,咱倆都結婚五年了,咋突然說這事兒?”
王姨眼圈一紅:“張叔,我不是不信你,可我這歲數也不小了,萬一哪天你有個好歹,我不能沒個依靠啊。再說了,我這些年幫你照顧家裡,伺候你,這房子我也該有一份。”
張叔看著王姨,又想起她這些年對家裡的付出,心裡一軟,就簽了。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王姨對主臥有“永久居住權”,不管以後發生啥事兒,這房子張叔都不能趕她走。
可誰承想,這才過了幾個月,王姨就突然變了臉,天天和張叔吵架,鬨著要離婚。張叔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王姨,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王姨怕是另有所圖啊!”村裡的老李頭在一旁嘟囔著,“說不定啊,她是看上你們家這房子了。”
張叔歎了口氣:“我哪能想到這些啊,我這一把年紀了,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再說了,我這單身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個伴兒,哪舍得就這樣散了。”
我皺著眉頭,心裡暗暗思忖。這王姨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呢?為什麼突然就要求獨占臥室,還鬨著離婚?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後來,兩人鬨到了法院。庭審現場,張叔一臉無奈,王姨卻理直氣壯。王姨的律師拿出了那份婚前協議,說王姨對主臥有“永久居住權”。而張叔的律師則辯稱,這協議顯失公平,是王姨乘人之危簽下的。
法官聽了雙方陳述,又仔細查看了協議,最後判決:王姨對主臥有居住權,但這房子還是歸張叔所有。不過,因為張叔同意給王姨居住權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讓步,現在再反悔就不合適了。
張叔一聽這個判決,悔得直拍大腿:“我不該辦她!不辦她就不能和我過夫妻生活,我單身二十多年了,哪禁得住這誘惑!”
張叔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在感情麵前,我們往往容易迷失自我,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情,不惜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張叔因為單身太久,害怕失去王姨,所以才會對她百依百順,甚至連自己的權益都放棄了。
可現實往往很殘酷,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換來同等的回報。王姨的貪婪和自私,讓這段原本可以幸福的婚姻走向了終點。
從那以後,張叔變得消沉了許多。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也不願意見人。我偶爾去看他,他總是唉聲歎氣,說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才會被人騙。
我心疼張叔,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能默默地陪著他,希望時間能慢慢治愈他心中的傷痛。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叔的狀態並沒有太大的改善。直到有一天,村裡來了個陌生的女子,自稱是王姨的遠房親戚。她找到張叔,說王姨最近生病了,一直念叨著張叔。
張叔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跟著她去了鎮上。到了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姨,張叔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王姨……”張叔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姨虛弱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張叔,我……我對不起你……”
張叔歎了口氣:“王姨,你說這些乾啥,隻要你好好養病,啥都彆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後來我才知道,王姨被那個陌生女子騙了。陌生女子以能幫她爭取更多財產為由,騙取了王姨的錢財。王姨不僅沒了錢,還落得一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