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會後的薑璃過上了短暫的忙碌生活。
為了衝刺比賽,她幾乎每天泡在棋院裡。對弈、打譜、做題,忙得不亦樂乎。
謝雅來找過她兩次,棋院的人說:“薑會長賽前不見人,但她讓我們把這個給您。”
她接過一個口袋,裡麵裝著黑色的西裝外套,是林序南的。
謝雅翻了一個白眼,將手裡的飯盒放到前台上,轉身就走,“告訴你們薑會長,棋要下,命要有。彆讓她餓死了!”
前台無奈的一笑,自從薑會長回來以後,棋院氛圍天差地彆。
之前大家都隻在賽前一周才開始集訓,可薑會長作為棋院的名譽會長,自然要時刻做好準備應對各種挑戰來保持棋院的臉麵。
這次更是她回歸以來的第一場比賽,從半個月前開始,她就廢寢忘食的進入了集訓狀態。
院裡的人也被她感染,有比賽的和沒有比賽的,都每天瘋狂對弈練習到深夜。
時間離比賽越來越近,薑璃卻突然開始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
“難道太久沒比賽,這麼緊張?”她有些吃不準這是什麼感覺,像是忘了什麼東西的慌張,又像是事情沒有達成的忐忑。
按理來說,這種小型比賽對她並沒有什麼壓力。
而且這次參賽的棋手裡麵百分之六十都是業餘的高段位,職業棋手隻有一半不到,但她心裡那種難以言喻的不安還是持續了好幾天。
這天,薑璃抱著盒飯跟崔濤還有幾個師兄弟聊天。
“你們看那個陸總的新聞發布會了嗎?”
“哪個陸總?”
“嘖,陸今野呀,陸柏升的兒子。”
“我看了我看了!我滴個乖乖,他說要雕一幅清明上河圖給祖國媽媽慶生!”
聽到陸今野的名字,薑璃從剛剛的棋局中猛的回神。
“不是一幅,就十分之一而已。”
“那也很不得了呀,而且是無償贈送給國家!”
“嘖嘖嘖,要是拍賣的話,起碼千萬起拍。”
“千萬?你看不起誰呢!陸總全程親自雕刻,怎麼也得1億起拍。”
“我靠不得了,有錢人的金錢計量單位和我都不是同一個。”
“唉,我怎麼是下圍棋的呢,我也搞個國家一級雕刻大師當當,多賺錢啊。”
幾人打鬨成一團,崔濤也由得他們去。
突然,大師兄拍拍薑璃的肩,湊過來不懷好意的笑問:“師妹,從實招來。你以前最風光的時候,年入千萬吧?”
薑璃還沒說話,崔濤的筷子就敲到了他的頭上。
“吃飯就吃飯,嘰裡呱啦的扯什麼犢子。”
大師兄齜牙咧嘴的揉揉頭頂:“老人家不要太偏心了。”
薑璃失笑,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最自在。
做喜歡的事,聊無所謂的天。不用擔心得罪誰,也不用刻意討好誰。
她笑著將最後一口飯塞進嘴裡,然後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樣,她終於想起了這幾天心慌的原因。
——和沈葉初的離婚!
她將飯盒一丟,飛快地跑到儲物櫃那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上麵不下50個未接電話,其中30幾個是謝雅打的,剩下的全是沈葉初。
薑璃看了看時間,前天就是他們約好去辦離婚手續的日子,可這段時間她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她急忙回撥了沈葉初的電話,響了好久,無人接聽。
現在中午剛過,薑璃決定帶著東西直接去找他。
給崔濤說了一聲,她打車直奔沈葉初公司。
因為之前給他送過很多次下午茶,所以前台對薑璃的態度非常好,直接把她帶進了沈葉初的辦公室。
這其實是薑璃第一次進來,他辦公室的裝潢和沈葉初人前表現出來的文雅一樣。
牆上的山水畫,桌邊的大瓷瓶。
甚至還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放了一副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