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錦坊的生意越來越好,錦緞供不應求,即便已經儘可能多的找織娘合作,也依舊滿足不了那些從全國各處湧來的客商。
“誰能想到我們還有這麼一日,我一想到今日那些客商揮舞著銀票隻求一錦,我就覺得風光。”
“太風光。”
李夏滿臉感慨,看顏朝年如同看什麼稀世大寶貝,“要不出新花樣的事緩緩,織娘都快不行了。”
顏朝年笑道:“止步不前可不行,彆說是我們,就是城中各家誰家不是在求新求貴,大舅舅說的新棉我們要去看,織娘的問題也要解決。”
“我有一個想法說給兩位舅舅聽一聽。”
蓉城很難再找到技藝精湛還沒有東家的織娘,那就不得不向外去找,“能找到熟手當然好,找不到也沒關係,城外多少村莊,村中多少手巧的小姑娘,我們可以召她們當學徒。”
“我們自己開辦織錦學堂免費教授那些小姑娘織布織錦,隻要進來就要和我們簽訂文書,出師後十年內隻要朝錦坊需要,不得轉投她處,當然,十年內工錢照給,不少旁人一文錢。”
“兩位舅舅覺得此法可行?”
李春李夏對視一眼,隻是略微琢磨就覺此事可行,城中原本就有專門培養織娘的地方,隻是進去不容易,還要花錢,那些織娘學成後送到各織錦坊,織錦坊還得再向他們交一定的銀錢,且那些織娘技藝高低不同,到了織錦坊還得再教。
如此費事,還不如自己來教。
城中不好招收學徒,他們就去其他鎮上開設學堂,西南織娘憑手藝賺錢,可以說一戶家中隻要有一個技藝嫻熟的織娘,日子就不會過的太差,說親的姑娘若是能織布,或者在織錦坊有活計,彩禮即便高上不少也多的人家願聘,根本不愁招不到小姑娘來當學徒。
“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回頭我們再商量個章程出來,老師傅我們自己就有,本錢更是不缺,很快就能開辦起來。”
李春拍板決定了此事,又說上了顏料,這個顏朝年還真沒太好的辦法,隻能催著染色坊想法子。
約好明日去看織機後兩人就要離開,顏母抱著外孫孫出來留飯,李春說了,“家裡早就準備好了,老爺子還等著好消息,回去晚了又該發脾氣了。”
李家老爺子脾氣最大,顏母見了也是要小心翼翼,“那你們快回吧,就不送你們了。”
李夏失笑,“姐你可真直白,都不挽留一下?”
顏母笑道:“那我留?你們吃了再走?”
顏朝年扭頭就吩咐人關府門,“大門看好了,一個都不能放走?”
“你們娘倆是想弄死我們啊。”
李夏拉著李春就跑,生怕大門關太快他們出去,還不得被老爺子打斷腿?
顏朝年笑的歡,小娃伸手要她抱,沒一會兒母子倆的笑聲就在院中響起,一旁的顏母眉眼都是笑意。
薑文成的人打聽了好一陣都沒結果,見天色已晚隻能先回客棧,此時的薑崇遠一邊抹淚一邊抄書,隻因薑文成覺得這個兒子一身的毛病,之前在府中有他祖母護著,繼母哄著,他也不是時常在家,對嫡長子的了解實在不太多,這回帶出來才發現整個就是一個廢物。
還沒三歲的小兒子懂事。
除了吃喝買東西,旁的一概不知道,學問更是一塌糊塗。
“抄完還要背下,何時能背何時睡。”
“這裡沒有你祖母也沒你母親,彆想有誰能來護著你。”
見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便出了房門,不管薑崇遠的眼淚能把書本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