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三年,大石村。
“你個死丫頭,竟然敢偷東西!”
一個麵容刻薄的女人拿著一根粗棍,指著縮在柴房角落的三歲小女孩。
茶茶挨打也不吭聲,抿緊唇瓣,抬頭看著劉翠花:“我沒有偷東西,是金寶自己把蜜餞拿走的。”
這個賠錢貨竟然還敢冤枉金寶,那可是她的命根子!
劉翠花頓時怒火中燒。
狠狠一棍子敲在了茶茶的腦袋上。
“當初撿到你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扔進河裡淹死,你個該死的賠錢貨!”
說完也沒有管被這一棍子敲倒在地上的小團子,吐了一口唾沫,神情厭惡地走出了柴房。
留下滿頭鮮血的茶茶虛弱的睜著眼睛,看著嬸嬸帶著門口的金寶和叔叔說話。
“你把她打死了?家裡的活誰乾?”
王大柱皺著眉伸頭看了一眼柴房。
劉翠花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死了就死了,本來現在就是災荒年,少一個人少一張嘴,再說了,那個死丫頭冰天雪地都沒凍死她,哪有這麼容易死。”
王大柱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劉翠花看著旁邊身材圓潤的金寶,尖酸刻薄的臉上露出一個寵愛的笑容,掏出一個從彆人那裡換來的零嘴給他。
“金寶,你放心吧,餓著誰娘也不會餓著你的。”
金寶嘴裡吃著他娘給的零嘴,眼神得意地回頭看著小團子。
哼,蜜餞是他拿得又怎樣,他娘是不會怪他的。
竟然還敢告狀,他娘說了,這個賠錢貨是他的童養媳,想怎麼欺負她都可以。
等著吧,下次要她好看!
茶茶看著一家三口離去,蜷縮起來抱住自己。
她想奶奶了。
自從奶奶死後,叔叔嬸嬸老是打她,不給吃飯,還讓她乾很多很多的活。
“咕咕~”茶茶捂住肚子。
茶茶動作緩慢地爬起來向山上走去。
她太餓了,荒年山上的東西都沒了,她隻能吃野草充饑。
天氣大旱,寸草不生。
茶茶找了好久才看見一棵枯黃的草。
她用儘力氣把它拔起來,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頭上的傷一直在流血,茶茶的腦袋也暈乎乎的。
正準備把小草吃掉,身後卻突然傳來刺耳的聲音。
“嘟——”
被這個聲音嚇到了,茶茶縮了縮身子,茫然地抬頭看向四周。
這是,哪裡?
接著一個黑色的大鐵盒子向她衝了過來。
她飛起來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裡的野草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小女孩躺在地上,眼裡包著淚水,委屈地看著從鐵盒子裡衝出來麵色蒼白的男人。
好疼……
奶奶,茶茶好像要死掉了……
顧家資助的醫院裡。
已經過去一天了,這個小孩還沒醒。
顧沐言下車看到小團子滿頭鮮血的時候嚇壞了,還好這家醫院有著最頂尖的技術,把她救了回來。
否則,這個小團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醫生說她還有嚴重的營養不良,比一般的三歲孩子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