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善雅緩緩地離開。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過來叫池美盈,說她母親馬上要火化了。
池美盈失魂落魄地轉過身,走進火葬處。
付南城跟付老太太一起去靈堂。
付老太太沉著臉問付南城:“池美盈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騙我?”
付老太太很了解付南城,定然是有什麼隱情。
“彆問了。”
“為什麼不能問?你是不是很乾了什麼讓池煙生氣的事!”
付老太太真的好生氣,細數付南城做過的事,件件都不能讓人原諒,但她能感覺到,似乎池美盈說的事,比之前的還要嚴重。
付南城扶著付老太太往前走。
付老太太卻停下腳步。
“你還要瞞我嗎?你瞞的事情夠多了。”
他不能說。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是他自己心裡的想法,沒有人能作證。
除了信任以外,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
信任他的人能相信,不信他的人,根本不會相信他。
他多年以來的錯處,已經無法讓人再相信他說的話了。
因此連付老太太他也不能說。
付南城沉默,老太太都氣得跺腳。
他就是這樣,不願意說的時候,怎麼問都不會說,她不知道該說他嘴緊,還是該說他不可理喻。
“奶奶,彆問了,走吧,祭拜快要開始了。”
今日付南城送了許多花圈,署名孫女婿付南城。
薑善雅在也錄堂。
薑家的人都是知禮數的人,他們更想讓薑家二老平平靜靜地走。
倒沒有再說薑善雅什麼?
各行各業來了不少人,尤其是律師界的。
還有一些是薑家的客戶,喪儀很隆重,下午才結束,結束後,二老被葬入江城公墓。
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人死的時候,極容易碰到下雨天。
也許是老天爺感受到他們的悲痛,跟著一起掉了眼淚。
池煙跪在二老的墳前,遲遲不願意起來。
她的幸福來的那麼短暫。
付南城隻能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悲傷,他根本無法上前去安慰她。
他的出現,隻會讓她更加痛苦。
今天安晴也來參加了葬禮,還是安晴過去勸說池煙,“煙煙,彆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越是難過,他們越是牽掛,他們看到你難過,會更難過,節哀。”
這是池煙第一次經曆生死彆離。
所以,很痛。
安晴摟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薑爺爺和薑奶奶已經入土為安,活著的人還要好好地活著,起來吧。”
安晴扶著池煙站了起來。
活著的人都要回著。
可是池煙真的接受不了。
她顫著聲音說:“他們明明可以不死的。”
是啊,他們明明是可以不用死的。
隻因他們要更改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