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打?
韓夜倒無所謂,反正現在的身份是書生葉涵,就算被人發現帶著龍泉劍,他大可說是從蜀山那裡偷來的,問題不大。
何況此時夜深人靜、明月高掛,守衛無精打采,韓夜連打更的都沒看到一個,他完全可以繼續和紫衫女比劍,不影響整個計劃。
但韓夜越來越覺得眼前的紫衫女不像乾闥婆,因為如果她是,而乾闥婆又是長樂苑的幕後東家,她在遭遇陌生人跟蹤後應該感到警惕,為何還有閒情逸致和自己比劍?
難道隻為了勾引自己?
如果乾闥婆可以這麼隨便就暴露在街頭巷尾,那三公九卿應該早就查明白了。
紫衫女,不應該是乾闥婆。
既然不是,那就暫時不清楚是敵是友了。
書生裝扮的韓夜想到這裡,就索性把態度變得更為輕褻了,他將龍泉劍指向紫衫女,肆無忌憚地盯著那對映月長腿欣賞,笑道:“說起來還挺走運,小生來到這裡蜀山,本還想著明天去長樂苑逛逛,吟風弄月,沒想到今晚就有個這麼漂亮的娘子陪我玩。”
“既然閣下非要糾纏不放、投懷送抱,小生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紫衫女冷冷盯著韓夜看,暫時將握住白玉劍的手放下,似有所悟地道:“嗯,本宮似乎知道你是誰了。”
韓夜一愣:這身書生打扮是他第一次弄,對方竟能知道他是誰?
紫衫女道:“天山派棄徒,摘花書生,葉涵。”
韓夜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竟然還真有這麼個人?
“葉涵”二字明明就是根據他自己名字倒過來念而杜撰出來的,他自己都沒在六界聽過這人,紫衫女卻知道,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隻聽紫衫女繼續道:“你原為天山派掌門丹楓真人座下二弟子,因貪戀美色,下藥迷奸了小師妹,被丹楓真人散去功力,逐出師門。”
“盤古之殤一戰,天山派被盤古的歸虛暗光儘數擊中、全軍覆沒,按理說,你已是天山派獨苗了,應該反躬自省、振興門派,可你竟毫無責任,恬不知恥地重新修煉天山派武功道法,繼續作惡。”
“你這人很特彆,不管是凡間女子、妖精少女還是豔麗女鬼,隻要是人形且長得漂亮,就必然辣手摧花,所以六界當中很多人都給你取了個外號——‘摘花書生’。”
紫衫女說完,韓夜驚得清眸圓睜,而後他才隨機應變地重重點頭,輕佻一笑:“哼!不錯嘛,娘子,把小生調查得一清二楚。”
“本宮專殺惡人,尤其是臭名昭著的惡人。”紫衫女說著,又抬起了白玉劍,指向韓夜,冷聲道:“你分明就是垂涎本宮和妹妹的美色,跟蹤多時,還能狡辯嗎?”
“今日撞在本宮手裡,死而無怨!”
紫衫女把這段話說完,韓夜便斷定,紫衫女絕對不是敵人,她甚至還在大街上替自己掩飾身份,把背景說得有鼻子有眼,敵人能乾這種事嗎?
韓夜尚在思考紫衫女到底是何方神聖,紫衫女已經一躍而起,化作一道紫電,將白玉劍刺向韓夜握劍的手腕。
這是《素女劍法》中的“神門玉鐲”,專門攻擊敵人的神門穴,隻須刺中,韓夜的右手就徹底廢了,再也拿不住劍。
韓夜施展陰陽劍法,不斷變換手腕位置,以莫測難明的手法擋開了紫衫女的劍擊。
紫衫女退後五尺,旋即改換劍招,使出“冷月逼人”,長劍抖動,將韓夜上半身儘數罩住,趁韓夜疲於擋招之機,刺其小腹。
但韓夜雖在擋招,腦子裡卻已想好了紫衫女會使出這招“冷月逼人”,他用龍泉劍將紫衫女刺來的劍引向一旁,左手運足玄元掌力,直拍紫衫女胸口。
紫衫女似乎也知道韓夜有此舉動,右手運起一道卷雲旋風,和韓夜對了一掌。
隻聽“嘭”地一聲,十丈之內暴風狂舞、瓦片翻飛,韓夜與紫衫女雙雙推開兩丈,二人的靈力竟是平分秋色。
能和滄海之境巔峰的韓夜對掌而不落下風,足見紫衫女已達到了妖界之主的水平,但韓夜認識不少妖主,眼前的紫衫女他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韓夜越來越對紫衫女有興趣,很想知道她的底細,紫衫女卻又欺身攻來,使出“分花拂柳”,這也是《素女劍法》中的一招,出招時劍略前挺、劍尖顫動,似左實右刺向韓夜,令韓夜防不勝防。
隻不過,韓夜也不必防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韓夜施展敗中求勝的孤星劍法,一劍蕩開紫衫女的白玉劍,閃身過去,直刺紫衫女胸前。
紫衫女見韓夜出招已達超凡入聖的境界,終於不敢托大,右手將金光劍也拔了出來,擋下韓夜這迅猛一劍。
這時,二十丈外傳來紅紗女的聲音,諷道:“淫賊就是淫賊!為何總盯著我姐姐的胸口出劍出掌!”
原來,在韓夜與紫衫女鬥劍之時,紅紗女已經跳到了另外一處屋頂上,見二人鬥得正酣,便在一旁觀戰,有好一陣子了。
韓夜並不意外,他感覺得到紅紗女在作壁上觀,所以頭也不回地道:“小生既號摘花書生,遇到如此美妙的紫薇花而不摘取,豈不是浪得虛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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