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民失了依靠,一下子仰躺在地上,卡車燈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睛,讓他下意識轉頭躲開。
然後就看到了虎子和劉豔麗。
他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人救了。
“同…同誌,謝謝你們!”
仿若破舊風箱拉扯般的聲音乾啞至極,他艱難地從喉間逼出這幾個字。
劉豔麗毫不介意被他嚇到的事,笑著擺手道:“同誌客氣了,路上碰見了,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她的命,不就是這樣撿回來的嗎?!
虎子把暖水壺和搪瓷缸都收好,才問道:
“同誌你是那個大隊的,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麵?”
以他的經驗來說,出現這種情況的人,大概率是趁天黑去黑市搞物資。就是這個男人吧,乾瘦乾瘦的,能不能走到黑市都玄。
楚懷民聞言苦澀地一笑,他臉頰沒有肉,眼窩也深陷,顯得這個笑極其不自然。
“不瞞兩位,我不是生產大隊的人,是被下放到前麵農場勞改的。兩位不用再管我,你們先走吧!”
劉豔麗再心善也不敢摻和進這些事裡,她看向虎哥等他做決定。
虎哥聽到勞改農場,眉頭微微皺起。
他倒不是看不起被勞改的人,在和杜尚宇的接觸中,他深刻明白這些被下放的人,都是有本身的能耐人。
“你這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走到你想去的地方,還是回去吧,剛好我們順路,我再帶你一程。”
楚懷民艱難地爬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不行,我得去,我妻子病了,需要退燒藥!我一定得去!”
劉豔麗當即攔在楚懷民麵前,
“同誌,我有藥,我以前在醫院做護士的,真的有藥!”
說完就返回車上找藥。
因為虎哥常年跑車,劉豔麗利用做護士的便利給他準備了很多藥在車上。
除了楚懷民需要的退燒藥,她還拿了其他的藥給,甚至包紮的繃帶都拿了兩卷。
虎哥看一眼媳婦火急火燎地樣子,對楚懷民招手,
“來,我先扶你上到後車廂,等到了地方,保證把藥給你!”
楚懷民感激地朝虎哥深深一鞠躬,這對夫妻是他們來到這裡後,唯一對他們有善意的人。
“謝謝你們!救了我還給我藥,大恩大德我楚懷民沒齒難忘!”
他不是沒求過彆人,曾經身姿挺拔的腰杆,為了能保住家人,不知道彎了多少次,求了多少人。
唯有這一次,有人無償給予他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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