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叔再次將所有的線索和證據,小心翼翼地鋪陳在書房那寬大且略顯陳舊的桌麵上。
他的眼神專注得如同獵鷹鎖定了目標,犀利得仿佛能穿透這一堆看似雜亂無章的物件,直抵背後隱藏的真相。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每一份證詞、每一件物證,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觸摸著曆史的脈搏,試圖從中找出那些可能在我們之前的匆忙中被無情忽略的關鍵細節。
桌上的紙張有的已經微微泛黃,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像是無數個隱藏的秘密在向我們低語。
狄叔的手指緩慢而又堅定地輕輕劃過,每到一處停頓,他的眉頭便會不自覺地微微一蹙,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我們深知,若要揭開這層神秘得讓人窒息的麵紗,就必須如同在沙中淘金般,不放過任何一個哪怕是最細微的線索。
於是,我們再次鼓足勇氣,展開了對與妃子有關人員的詢問。
這一次,我們的詢問不再是浮於表麵,而是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入核心,更加深入、更加細致,不放過他們每一個稍縱即逝的表情和每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從妃子的侍女那裡,我們得到了一條令人深思、毛骨悚然的線索。
那侍女不過二八年華,此刻卻麵容憔悴,眼神中滿是恐懼和不安。她回憶起妃子在生前的最後幾天,行為舉止異常得讓人感到脊背發涼。
她聲音顫抖,仿佛還沉浸在那恐怖的回憶中,說道:
“娘娘那幾日,總是神情恍惚。常常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目光呆滯得如同失去了靈魂。時而喃喃自語,聲音低得我幾乎聽不清,時而又突然陷入深深的沉思,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有一次,我給娘娘送茶,輕輕推開門,竟看到她一個人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聲音顫抖得厲害,顯得十分恐懼。
我當時被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多問,隻覺得娘娘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附了身,完全變了一個人。
後來有幾次,娘娘夜裡從噩夢中驚醒,大喊著‘不要,不要’,我急忙上前詢問,娘娘卻隻是瞪著眼睛,大口喘著粗氣,什麼都不肯說。”
而在仔細搜查妃子的遺物時,我們發現了一封未寫完的信件。
這封信被小心翼翼地藏在她梳妝台的一個隱秘抽屜裡,若不是我們這般如偵探般敏銳且仔細地尋找,恐怕就會如同塵埃般永遠被埋沒在歲月的角落裡。
信中的內容雖然斷斷續續,字跡也顯得有些淩亂,仿佛寫信之人當時的心情極度慌亂,但隱約透露出她對某件事情的深深恐懼和無儘的後悔。
狄叔雙手捧著這封信,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又或是一件極其危險的物品。
他反複研讀著上麵的每一個字,眉頭緊鎖,那皺紋仿佛是歲月刻下的深深溝壑。他的目光隨著字句緩緩移動,時而停頓,時而陷入沉思,仿佛在與寫信的妃子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看來妃子知道一些極其重要的秘密,而這些秘密也許正是那把無情的鐮刀,導致了她最終的死亡。”
狄叔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仿佛從遙遠的深穀傳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他的目光從信件上緩緩移開,看向我,那眼神中充滿了探尋和思索,似乎在思考著下一步如同走鋼絲般艱難的行動。
我們毫不猶豫地決定對這封信件進行更加深入、更加抽絲剝繭般的研究。
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在我們眼中都仿佛是一座等待挖掘的寶藏,又或是一個可能觸發驚天秘密的機關,都可能是解開這團亂麻謎團的關鍵所在。
我們圍坐在書房裡,燭光在牆壁上投下巨大的陰影,而我們的身影在這陰影中顯得格外凝重。
我們的目光緊緊盯著這封信,反複揣摩著妃子當時的心境和她想要表達卻又未能完全表達的深層含義。
“這幾個字,似乎是在暗示某個人。”我指著信中的一處,聲音因為緊張而略微顫抖。
“但又不太明確,也許需要結合其他線索,如同拚圖一般,才能拚湊出完整的畫麵。”李元芳在一旁補充道,他的眼神專注而銳利。
同時,我們也絲毫沒有忽視對宮中人員關係的梳理。
這一次,我們不再滿足於僅僅看到表麵上那些顯而易見的聯係,而是如同挖掘深埋地下的寶藏一般,深入挖掘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微妙、複雜且令人難以捉摸的關係。
我們驚奇地發現,一些看似毫不相乾、如同平行線般永無交集的人物之間,其實存在著千絲萬縷、如同蛛網般錯綜複雜的聯係。
比如,某位常在宮中走動、看似道貌岸然的大臣,平日裡總是一副清正廉潔、高風亮節的模樣,卻在暗中與三公主的親信有著頻繁且隱秘的接觸。
有宮女曾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看到他身著黑色的披風,鬼鬼祟祟地悄悄進入公主的府邸。
那身影在暗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可疑,他在公主府中待了很久才神色匆匆地出來,出來時還不忘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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