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皇子遇刺案的初始調查階段,我與狄叔猶如在暗夜迷霧中摸索前行的旅人,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潛藏真相的線索。
而王公公,這個在宮廷侍奉多年、平日裡看似毫不起眼的人物,卻逐漸步入了我們懷疑的視野。
三皇子遇刺那晚,三皇子府邸周遭靜謐得仿若死域。
忽然,幾個巡邏的侍衛隱隱瞥見一個黑影在府邸角落一閃而過。
那黑影身形匆匆,行動間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鬼祟。
待他們趨近查看,卻唯有一片空蕩蕩的暗夜,唯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異樣氣息還殘留在原地。
而這個黑影,正是王公公。
待我們知曉這一消息,便即刻意識到其中恐有隱情。
狄叔神色凝重,帶著我匆匆奔赴王公公的居所。
一路上,我的心潮既澎湃又緊張,仿若即將揭開一個驚天動地大秘密的序幕,那心跳聲在胸腔內如鼓擂動。
我們踏入王公公那略顯簡陋的住所,屋內繚繞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王公公正坐在桌前,手中似在慌亂地收拾著什麼。
見我們進來,他的身軀微微一僵,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那笑容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而怪異。
“狄大人,七公主殿下,今日什麼風把二位給吹來了?”王公公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掩飾內心的惶恐不安。
狄叔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他的靈魂,直直地逼視著王公公的雙眼,緩緩開口道:“王公公,聽聞三皇子遇刺當晚,你曾現身府邸附近,不知公公前往所為何事啊?”
王公公的眼神瞬間閃爍起來,恰似一隻受驚的野兔,慌亂地尋覓著可逃避的罅隙。
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好似斷了線的玉珠,一顆顆滾落,洇濕了他腳下的地麵。
“大人,您這是聽誰說的呀?老奴那晚……那晚隻是路過,去處理一些雜務罷了。”王公公結結巴巴地回應著,眼神始終不敢與狄叔對接。
“哦?隻是路過?那為何行色匆匆,連侍衛都覺得你的身影甚是可疑?”狄叔步步緊逼,每一個字都似一把寒光凜冽的利刃,直刺王公公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王公公的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他的雙唇微微顫抖著,好似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間,卻又難以啟齒。
就在此時,一陣微風拂過,桌上的一張紙條被輕輕掀起,飄飄悠悠地墜落在地。
我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拾起紙條。隻見紙條上寫滿了些奇奇怪怪的符號與字句,我一時竟難以解讀其中深意,但從狄叔瞬間凝重的神情中,我知曉這紙條定非凡物。
“王公公,這是什麼?”我手持紙條,厲聲質問。
王公公瞧見紙條,身軀猛地一震,仿若被抽去了精魂,癱軟在地上。
“殿下,大人,老奴……老奴是冤枉的啊!這紙條不是老奴的,是有人蓄意陷害老奴啊!”王公公涕淚橫流,拚命地為自己辯白。
狄叔走上前,接過紙條,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而後冷冷地說道:“王公公,這紙條上的內容甚是蹊蹺。你若想證明自身清白,最好如實交代,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麵。”
王公公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他似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掙紮,恐懼與求生的欲念在他的眼眸中相互交織、碰撞。
“大人,老奴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晚,老奴確實路過三皇子府邸,但隻是去給一位大人送個口信。
至於這紙條,老奴真的不知從何而來啊!”王公公哭訴著,雙手在地上盲目地摸索著,好似在抓取那最後一絲縹緲的希望。
“給哪位大人送口信?為何要在深夜前往?”狄叔繼續追問,不給王公公絲毫喘息之機。
“是……是張大人。他讓老奴去告知他一件有關宮中財物調配之事。老奴念著事情急迫,便匆匆趕去,未料到竟被卷入這場風波之中。”王公公哆哆嗦嗦地訴說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求。
“張大人?他為何不遣自己的屬下去,卻偏要你在此時前往?”我在一旁忍不住插話,心中對王公公的言辭充滿了疑慮。
“老奴也不明就裡啊,老奴隻是奉命行事。殿下,大人,您二位一定要相信老奴啊!”王公公絕望地呼喊著,聲音在這逼仄的屋舍內回蕩。
狄叔沉思片刻,而後轉身對我說道:“沐兒,你去查一查這位張大人與王公公之間是否存在特殊的往來。我在此繼續問詢王公公。”
“是,狄叔。”我應了一聲,旋即轉身匆匆離去。
我來到張大人的府邸,一番細致入微的探查後,發覺張大人與王公公之間的關係的確有些微妙。
他們在宮廷中雖司職不同,但似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交集。
並且,我還探知張大人近來與一些前朝餘孽的舊部有過接觸,這一發現讓我心中的疑團愈發濃重。
待我返回王公公的住所時,狄叔正眉頭緊鎖,在屋內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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