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宗嫌疑如晨霧般消散後,三皇子遇刺案卻並未因此而撥雲見日,反而似陷入了一片更為濃重、深不見底的迷霧之中,調查工作仿若一艘在茫茫大海中失去航向的孤舟,停滯不前,陷入了令人焦灼不已的新僵局。
狄叔背負著雙手,在屋內緩緩踱步。
他眉頭緊皺,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內心無儘的思索與困惑。
我與元芳則如兩尊沉默的雕塑,靜靜地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絲輕微的聲響,都會驚擾到狄叔的思緒。
良久,狄叔緩緩走到桌前,拿起一本宗卷守,翻了翻,說道:“三皇子身邊有位雅士,叫蕭少卿。行跡有點可疑。”
蕭少卿,此人在京城可謂是聲名赫赫,如同一顆璀璨奪目的星辰,閃耀於達官貴人與文人墨客之間。
他常伴三皇子左右,那身影仿若三皇子的影子,如影隨形,不離不棄。
他生得一副溫潤如玉的麵容,一襲白衣勝雪,在陽光的映照下,仿若神隻降臨凡間,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與從容,仿若從那精美絕倫的古畫中悠然走出的絕世公子。
其儒雅風度和那滿腹經綸、出口成章的才華,恰似一塊強力的磁石,深深地吸引著三皇子的賞識與眷顧。
在那繁花似錦、如詩如畫的皇家園林之中,或是月朗星稀、靜謐清幽的庭院之內,常常能目睹他們二人詩詞唱和的身影。
蕭少卿手持折扇,輕搖慢擺,每一次開口,那如珠落玉盤般的詩詞便從他的口中傾瀉而出,引得周圍眾人如癡如醉,或撫掌大笑,或點頭稱讚,儘顯其高雅情趣與卓越非凡的文學才華。
或是在那莊重肅穆的書房之內,二人相對而坐,共商國是。
蕭少卿目光炯炯,言辭犀利,每一個觀點都如同一把銳利的寶劍,切中肯綮,讓三皇子對其刮目相看。
然而,狄叔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卻在無數次對案件的複盤與深思熟慮中,仿若穿透重重迷霧的陽光,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蕭少卿在某些特定場合的言論,看似不經意間的脫口而出,實則恰似平靜湖麵下隱藏的洶湧暗流,彆有深意。
每當談及前朝的典章製度、文化風俗之時,他那眼中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過度的熟悉與懷念之情,那眼神,仿若一位在異鄉漂泊多年、曆經滄桑的遊子,在遙望著遠方那再也回不去的家園。
這種情感,與他本應純粹的大唐子民身份,顯得格格不入,猶如一顆突兀的巨石,猛然投入了平靜無波的湖麵,瞬間激起了層層令人不安的漣漪。
“你們可曾注意到,蕭少卿在提及前朝之事時的異樣?”狄叔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如同一記重錘,打破了屋內那令人窒息的寂靜。
我與元芳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與驚訝。
元芳率先打破沉默,說道:“大人,您是說,蕭少卿他……有問題?”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仿佛聽到了世間最為荒誕離奇的事情。
狄叔微微點頭,表情凝重得仿若被一層寒霜所覆蓋,“目前雖隻是懷疑,但他的種種表現,實在難以讓人忽視。我們必須重新審視與他相關的一切,猶如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線索。”
此時,窗外的天色漸暗,烏雲如墨般滾滾而來,仿若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吞噬其中。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吹得窗戶哐當作響,似是在為這愈發撲朔迷離的案件而怒吼咆哮。
屋內的燭火也在狂風的肆虐下,劇烈地跳動著,光影在牆壁上瘋狂地舞動,仿佛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讓這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狄叔,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我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與期待。
狄叔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們先從他的日常行蹤入手,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看看能否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但務必小心謹慎,切不可打草驚蛇,否則,一旦讓他有所察覺,我們將前功儘棄,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元芳站起身來:“大眾放心,我定會小心行事,絕不會讓他察覺到我們的意圖。如果他真有問題,我定要將他的陰謀揭露於光天化日之下,還三皇子一個公道。”
狄叔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但我們麵對的敵人或許極為狡猾,不可掉以輕心。”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如利劍般劃破夜空,瞬間將屋內照得亮如白晝。
緊接著,一聲驚雷轟然炸響,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
那雷聲仿若在為我們敲響警鐘,提醒著我們前方的道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與挑戰。
隨著夜幕的降臨,京城的大街小巷逐漸被黑暗所籠罩,唯有那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風中搖曳,似是在與黑暗頑強抗爭。
我與元芳按照狄叔的吩咐,喬裝改扮,悄然潛入蕭少卿常出沒的地方,準備開始對他的秘密監視行動。
我身著一襲破舊的衣衫,臉上塗抹著一些汙漬,扮作一個在街頭流浪的乞兒。
元芳則換上了一身粗布短衣,背著一個破舊的行囊,仿若一個行腳的小販。
我們混入人群之中,小心翼翼地朝著蕭少卿的住所靠近。
蕭少卿的住所位於京城的一條幽靜小巷之中,周圍環境清幽,綠樹成蔭。
但在這看似寧靜祥和的表象之下,卻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與危險。
我們在離他住所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蜷縮在那裡,眼睛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不放過任何一個進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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