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的孩子,總是會想念家的。
但有些貓孩子的家,並不值得念想。
比如嫤曛。
她夢到了自己的家鄉。
具體的內容小黑看不到,關注過來的星羅班小分隊也不知道。
也隻能從嫤曛緊皺的眉心、不安揮動的雙臂,和些許囈語。
隱約能判斷出,嫤曛對她曾經的家很排斥,而且是非常排斥的那種。
畢竟,誰形容心愛的家會形容人“魔窟”、“惡魔巢”。
潦草的火炕,中間有道豎立的厚草席充當著分界線。
火炕的寬度較小,睡得下兩隻十幾歲的小貓已經很勉強。
嫤曛做噩夢時情緒特彆激烈,左滾右滾的。
草席被擠壓出彎曲到極致的弧度,阻礙到另外一隻貓的睡覺空間。
快被擠下範圍的小黑皺著眉心,猛然在黑暗中睜開雙眼。
一雙眼眸中,閃過的不是匹配猩紅色的瞳孔的殺氣。
而是深深的無奈,與仿佛經曆很多遍的“果然如此”。
小黑起身下床,回頭看了看被困在夢魘中的嫤曛。
“……即便離開也沉溺在過去中,笨蛋。”低聲說道。
嫤曛像這樣的夢魘活動,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
小黑表現的極為習慣。
他下床後,蹲下身在火炕附近一掏,抓出幾床被子。
熟練地在火炕附近的地上,打掃劃分出一片區域。
小黑將那幾床抱起來比自己高兩頭的被子放下。
他仔細地將兩床被子鋪在地上,剛好符合區域大小。
然後,小黑將其他的被子都疊成長方塊。
全部堆在了靠近火炕的位置,組成一個類似氣墊的作用。
聽到門內動靜,糾結許久。
為了情報,還是穿過房門進入到小房子內的星羅班小分隊貓見狀,有一個想法。
小黑這是……怕嫤曛摔到地上?
那還是蠻貼心的了。
似乎星羅班小分隊的想法沒有錯。
小黑又站在床尾,探著頭,用目光檢查了一會嫤曛的情況。
沒一會,嫤曛似乎是從噩夢中脫身了,呼吸又開始平穩下來。
不僅如此,睡得也是四仰八叉。
把原本屬於小黑的位置,霸占了個十成十。
“……哼,”
小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跳下火炕。
他躺在“氣墊”旁邊的區域,合眼就睡。
因為從日出就要開始打掃碑林,還有固定的師兄師姐檢查。
而小貓本身又比較需要充足的睡眠時間,為健康的身體打基礎。
然而以碑林的工作程度,休息時間根本不夠睡飽的。
所以,小黑和嫤曛……
主要是嫤曛,提議睡覺不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