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論”的流言,最早在個彆十二宗的宗主一脈中流行。
後來,出於各種原因,波及到十二宗全體。
在“修”消失後,流言更是變成了事實存在的理論。
某些京劇貓宗派和家族的弟子,將這份理論化為自己的骨血。
哪怕是從小便離開家鄉,流落在外的的武崧和小青兩隻貓。
在氣氛和平的星羅班長大後,這份理論也沒有割舍。
“血統論”是病毒,但是京劇貓十二宗的絕大多數貓,都願意接受它。
任由它吞噬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意誌。
隻為了,斷絕那些普通貓民成為京劇貓的想法。
讓擁有正常思想貓無言以對的同時,又深感荒唐。
當“血統論”病毒感染又不自知的貓,開始接觸真相。
他們或許就會變得,像現在陷入情緒風暴中的武崧一樣。
口不擇言、三觀崩潰等……
不過,似乎這樣也隻在少數。
貓心誰能看得明白呢?
“可笑,區區十年、五年、半個月的光陰,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我!”
武崧愣怔過後,很快又找回了狀態,說道。
他的眼神掃過繪窗和三個同伴,眼中閃過不舍。
可是很快又被堅定的神色所替代:“你們難道不可憐那些無辜被屠殺的異貓?”
三小隻眼中的悲痛之意湧上,點點頭。
他們隻是些十幾歲的孩子,也是正年輕正無憂無慮的時候。
“正義”這種特質,在被磨平棱角的貓身上見不到。
在他們這裡,卻是最平常不過的品質了。
“打宗引發了十二宗與異貓之間的戰爭,為一己之私屠戮生靈。”
武崧失落到尾巴都停止搖擺,尾尖垂向地麵,卻依舊在說。
“我武崧乃是打宗名門唯一的傳人,體內流著打宗的血。”
武崧小爪一張,韻紋微動,掌心有一根紅色的細長哨棒出現。
哨棒在他的爪中靈活地轉了轉,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武崧垂眸,凝視著那根哨棒上鮮豔的色彩。
“誰知道,這根象征著打宗弟子的哨棒,會被多少的異貓們恐懼。”
他又抬起頭看向三小隻,語氣低沉。
“誰又能知道,在未來,我是否會因為家族對你們出手?”
武崧把自己視作一個定時炸彈。
大家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得知這件事是在寂靜的夜色時刻。
不驚動大家,自己一貓離去,是最有可能的走向。
現在大家都清醒著,武崧的選擇是把話說開、說絕。
這下大家就會放棄他,一起離開吧。
也好。
遠離他這個萬事以“血統論”和“血脈”為衡量標準,無可救藥的貓。
武崧說完,蹲下身撿起那根摔落的哨棒,心想。
等大家離開後,他又該怎麼去到念宗,救回師傅?
記得地圖上寫的路線上,接下來似乎是……
“說什麼呢武崧。”三雙溫暖的爪子伸了過來。
是三小隻回過神後,作出的回應。
小青的爪隔著薄薄的水袖,輕輕落在武崧左爪的爪腕上。
她不太會說關心的話,更彆說是對男貓。
“武崧你不許走!因為……你……你走了,以後誰給我們生火啊?”
彆彆扭扭半天,也隻憋出來一句不怎麼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