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說了啊。”悠狸試探。
銀婆婆又喝了口茶,淡定地點點頭。
悠狸深吸一口氣,說道:“師父,小雀兒都走半個月了,您也該消完氣了吧?”
“悠狸,你什麼意思!”銀婆婆當即橫眉豎眼。
茶也不喝了,看什麼都不順眼,立馬就想把手裡的茶杯砸了。
但想起來,這是那個小混蛋剛來的時候不肯白吃,非得打工。
小小的身體奔走在星羅堂中,又乾這又乾那,從來不敢苦不說累。
用幾個月的工錢買來孝敬她的,就舍不得這份心……
不,是舍不得這幾個金幣買來的茶杯!
銀婆婆把白瓷杯放下,拿起一旁的拐杖重重地跺地。
“你要是想那個小混蛋臭丫頭二愣子了,你就自己去尋她,彆來煩我!”
銀婆婆說了一大通,悠狸……
悠狸沒怎麼注意聽。
他看著瓷茶杯,與桌麵其他的紫砂茶壺等茶具相比。
瓷杯顯得更廉價,又很格格不入。
懂點配色文學的貓,都不會允許這種杯子和其他茶具配在一起。
想起小師妹小時候買過來那個瓷杯,怯生生地抬眸。
“婆婆,謝謝您留我在這,還肯給我一口油餅吃、一個床睡,這個用來感、感謝您……”
那時候小師妹還膽小,說話聲音小,察言觀色的技能又點太滿。
銀婆婆一個習慣性的皺眉,就不敢說話了。
“哼,跟誰欺負了你似的。”銀婆婆把瓷杯收走就離開了。
沒有叫走還在場的悠狸,還給他們留了空間。
悠狸記得,小師妹那時候很好哄。
一句“師父隻是嘴硬心軟”就開心了。
哪像現在啊……被寵壞了。
半個月前,小師妹賭氣離開。
銀婆婆每天白晝罵罵咧咧的開工。
夜晚卻是城門的常客,偷偷地去到那,唉聲歎氣。
回來之後看到悠狸提著燈等她,銀婆婆就又會嘟囔。
“悠狸,那個小混球,被你寵成那個樣子,出去能乾什麼!”
不好聽歸不好聽,話裡暗藏的擔心卻很濃厚。
說寵,分明就是她老人家自己更多一些。
說什麼女孩子家家要富養。
除了最開始和練功那會,沒叫她吃過什麼苦。
小師妹的嘴又甜又巧,哄得師父天天背地裡都笑嗬嗬的。
這一走,師父沒有開心果解悶了,當然不開心。
逮住誰就撒氣。
每每這般,悠狸也隻能無奈地應下。
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