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了臉龐的水珠斷了線,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
”咳,”沙啞的嗓音,是被壓抑到極致的悲慟,“我眼睛裡進沙子了。”
小青的辯解蒼白無力,但武崧、白糖和大飛對視一眼後背過去。
明月在圓雀的眼神催促下,舉動有些僵硬地把小青擁入懷中,把她的頭輕輕按進滿是皂角味的衣領中。
“沒事了。”不熟練的安慰聲若蚊吟,但準確無誤地傳進了小青的耳中。
“想哭就哭吧。”
“喵嗚沒有……”小青悶悶的回應中夾雜著明顯的哭腔,她仍舊不承認,“我沒有想哭……”
圓雀從另一邊慢慢擠進明月的懷抱,又擁住了小青被淚水打濕的麵頰,一聲不吭。
就這樣,等時間走過了幾分鐘。
“好啦,可以轉過來啦。”
三隻小男貓轉過頭,是和往常相比沒有任何異樣的小青。
不知不覺之間,就連情緒忍耐界限最淺薄的小青,都在前進的路上學會變換自己最真實的情緒。
“……那就好。”沉默少頃刻後,三隻小貓低下頭。
這條路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不知道。
他們覺得有點累了,有點貪念,星羅班那座簡陋重樓裡,每天都會燃死的溫暖燭火了。
不過,“放棄”同樣不可能。
他們會一直走下去的,在天空的注視下。
木籠子飛啊飛,抓著它的鷹兒會有力竭的那一天。
但乘坐著木籠子的小貓,眼神堅毅,仿佛不會有心結那一天。
。
明月不是很明白,她的師父,也就是雲憂穀的穀主,為什麼會放她離開咚鏘鎮。
彆的貓或許不知道,但明月知道,穀主對“徒兒”非常看重……有些偏執。
對這個身份,以及頂著這個身份的貓。
明月和司南磬皆是如此。
可能是因為他們都處在被教育的角色,不成熟不懂事的幼兒,需要被照顧。
掌控欲較強,相處時又要求氛圍很溫情,有古怪。
明月兒時性格有點皮,穀主也放縱。
她有次在穀主的書房翻騰,找到了他當做日記揮灑筆墨的紙張上。
在那上麵,明月記得她當時唯一認識的一個詞,“弟弟”。
把這張紙交給時常教導自己的司南磬之後,他沉默了一會,給了明月一個不太明白的回答。
“他隻是在保持著教育他弟弟的習慣……該說,那麼無情的貓心中竟然還留有一片淨土麼?”
明月總覺得她的前師兄也不知道答案。
司南磬和穀主好像沒有區彆,在摸索著他們自己都看不明白的答案。
他們搞不懂,她當然也搞不懂。
明月隻是覺得心慌,因為卷軸地圖給予的路線中,排在身宗之後的步宗。
那是她和記憶中的笑笑相遇的地方,第一次的。
心底一提起那個地方,便有種難以遏製的恐慌和緊迫感。
仿佛有什麼事情,被遺忘在大漠那濃密到時常難以呼吸的煙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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