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少女戴著的冪籬色彩鮮豔,是青春的活力。
“唐明師傅,久仰您的大名……”
唐明記得在十幾年前,與無憂初見時,對方的臉蛋還是肉嘟嘟的。
她親切地稱呼著,分明是頭一次見麵卻並無任何的不適應。
明顯,是被愛灌溉大的孩子。
無憂是班主的弟子,也是唐明看著一點點長大的小孩子。
活潑聰慧,伶俐又好學,還是一顆開心果,星羅班最耀眼的弟子。
無憂在的日子,星羅班的每一天都是歡聲笑語的。
以前就沒有她逗不笑的貓,就像白糖。
不過再小的孩子總是會長大的。
經曆了貓土大戰的十年分彆之後,再次重見時。
唐明再沒有在那小姑娘的窺見一分笑意。
所有的一切心情,都在過去的苦難中被一點點地消磨乾淨了。
直到後來無憂魂飛魄散,唐明的心底都比較平靜。
因為他隱隱約約知道,這或許會是最好的結果,也或許未來會有更好的結果在等待。
這話有些說無用了。
未來如何,誰又能說得清啊。
唐明在念宗與小貓們分彆之後,踏上了去咚鏘鎮的路途。
與小貓們相反的方向對應著語意雖相同,但指代事物不同。
回到“星羅班小分隊”出發的咚鏘鎮,唐明一刻不停,找到踱步在落葉蕭蕭的竹林中的金婆婆。
“班主,是時候拿出那件東西了。”
對於唐明的孤身歸來,金婆婆不僅沒有任何的驚訝和憂心,平淡的神色在唐明說出那句話後才有所崩裂。
“……當真?”她轉身緊盯著唐明的神色,渾濁的雙目中有精光閃過。
唐明點點頭,餘光望向了星羅班略顯破敗的廚房。
金婆婆長出一口氣,說不清是惆悵和不舍還是解脫,半晌後隻是說了聲“拜托了”。
“榮光呢?”唐明左看右看,不見貓影,便問道。
金婆婆眼睫垂下,眼皮睜開了些許縫隙:“不曉得。估計又野到哪去了。”
此時,唐明已經陪著金婆婆,走出竹林回到了星羅班的大堂。
他瞥見大堂角落時常擺著的掃墓工具不見之後,心中一默,也不再提榮光的去處。
金婆婆讓唐明站在原地休息一會,自己拄著拐杖離開了。
唐明神色複雜地打量著星羅班的一切,不舍得眨眼。
仿佛通過這些死物,看到星羅班充滿溫情的回憶。
“去吧。”金婆婆回來後,將一個小布包交給了唐明。
唐明仔仔細細地收好,行禮作揖拜彆的流程做完後,正了正鬥笠後再次轉身離去。
金婆婆站在星羅班門前的小橋上,靜靜地看著,一動不動。
時光流轉,竹林中的珍珠鳥鳴啼幾聲,或許是在為從頭頂落到半山腰的太陽而哀悼——時間又無聲無息地飛走了。
竹林外傳來了榮光雖然不怎麼響亮,但非常有穿透力的嗓音:“師父,徒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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