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的記憶,是西門親眼看著封印的。
當時他記得是身在打宗,對門的廂房還關押著一隻與瞳瞳症狀相似的小貓。
是這樣的。
瞳瞳的父母時常為宗門出戰,沒有誰陪年幼的瞳瞳玩耍。
某天,瞳瞳為了向小夥伴證明,他是有父母的貓。
沒有通知無麵和西門,孤身一貓潛進了軍需物資的箱子裡,去到了戰場那邊。
父母是見著了,但當時瞳瞳的父母負責看守的一件魔化法器,是敵軍投過來的一枚隱藏炸彈,會根據對方的隔空指令爆炸,傷害到附近的貓。
瞳瞳雖然被反應迅速的父母保護的很好,卻永遠失去了父母。
不僅如此,見證這一秘密武器的他被要求封印記憶。
理由是,不能破壞貓民們心中“京劇貓必勝”的形象。
……很蹩腳又很讓貓無語的理由。
但是,偏偏眼宗內的絕大多數京劇貓都支持,都不願承認瞳瞳父母這次參與的戰爭的失敗。
被要求記憶封印的範圍包括瞳瞳的父母,因此,他極力抗拒、抗爭,然並卵。
老宗主要去打宗商量事宜,正好帶上瞳瞳,西門求了好久才跟著一起。
他全程待在瞳瞳的身邊,確認過封印記憶的過程並不怎麼痛苦後,才放下心來。
關於和對門的貓,西門無聊時也曾打聽過那隻小貓。
得到的回答是,那隻小貓是打宗的名門望族之後,外出遊玩時為了保護夥伴墜落水井,意外發現並吸收了幾顆那種法器的力量。
那隻小貓需要的不僅僅是記憶封印,還是力量上的。
具體是誰西門當然不知道,也沒有多餘的閒心關注。
思緒回籠,西門深知再反駁瞳瞳也隻是嘴硬罷了。
他收攏折扇,露出了被遮掩的笑意略有難看的唇角。
“……你是從何時恢複記憶的?”西門問道。
“不久之前。”瞳瞳低下頭回答著,看不清神色。
“瞳瞳,彆多想。”西門急忙想要安撫,卻看到抬起頭的瞳瞳神色很平靜。
“我沒有在生氣,西門,”瞳瞳轉身走向前方,柵欄之外是眼宗廣場的景色。
飛雪連天,耳尖落下一縷冰霜。
瞳瞳眼底情緒湧動如海上的洶湧波濤,口吻卻很是平直:“隻是猛然記起來後,覺得有些事情還需要我去做。”
西門沉默了一小會,走上前,來到瞳瞳的身邊後,低聲問:“我能否一同?”
瞳瞳一頓,驟然轉動的眸中有明顯的驚詫:“西門,你瘋了?”
“這麼說,你果然要做很危險、違背宗主身份的事,我說的對麼?”西門卻反問道。
”是又如何?瞳瞳抿了抿唇,又直麵不遠處的雪景,不想直視西門的雙眸。
說完,他想到某種可能,又看過去:“要阻攔我嗎?”
莫名其妙的,瞳瞳的眼底有兩分期待。
……這麼說,他是非做不可,又深知這件事有多麼的不正確,才會期盼著他貓的阻止。
西門的思緒轉到這心中一咯噔,腦子比嘴快,回答。
“不,我想跟著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