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的心如死灰正由內而外地散發著,因此沒有分過來眼神。
左右不過是些勸告“貓生短暫又珍貴,莫要自己與自己過不去”的話吧。
但白糖和小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說什麼勸慰的話。
“您的所作所為,過去皆由您所主導,如今亦然。您想做什麼,我們沒資格說三道四的。”小青起頭。
白糖銜接:“隻是,您也得想清楚吧——這死了之後得錯過多少事?有些事您不親眼看見它,當真能甘心?”
雖然不清楚老貓尋死的原因,但他們也知道,老貓為銅唱兒做這些臟活是事出有因。
明明心眼不錯,卻堅持了這麼多年,那這個“因”必然很重要。
如今求一死,隻可能是已經達到了目的。
但常規勸法行不通,如今也隻能試一試提起這件事,看能否戳中老貓的心。
還好,老貓在心中經過一番掙紮,眼中重新燃起了對於“生”的光亮。
可此時他又說:“那種事,恐怕我不參與,才是最好的……”
嗯,就是還差一把火的意思。
“未來的事,未來自有定論。未戰先怯,您不怕會辜負了將此事托付給您的貓嗎?”小青順著老貓的話,繼續往下引。
老貓神色微動。
白糖則補上最後一擊:“您難道想讓海蕩的努力白費嗎?那一刀捅在身上得多疼,他才十幾歲啊。”
白糖說完這話後,就挨了一記小青的水袖。
這話說的有些不好,多少有些以海蕩的痛苦博眼球的意思。
但老貓一頓,看向海蕩的眼神漸漸被愧疚占滿。
她的女兒死的時候,也是十幾歲的年齡。
那兩個女孩也是……
“……對不起。”
白糖和小青對視一眼,點點頭。
雖然僥幸,但也是成了。
執法隊的貓這個時辰還沒能回去,唱宗內部恐怕已經集結小隊,要來查看情況了。
地牢內已經沒有貓了,老貓也說裡麵沒什麼值得回頭找的東西了。
於是白糖背起來海蕩,小青攙扶著老貓,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轉移陣地。
“您可知煙葉其貓?”路上,他們向老貓打聽。
老貓神色驟變,直追問他們從哪聽到的這個名字。
這是有情報的意思。
白糖和小青的雷達動了。
他們默契地開口,說是在唱宗內部時,聽一桌貓酒後閒談時聽見的。
老貓深呼吸了一會後,說起來一段往事。
“那是銅唱兒成為宗主不久後……”
她的修為卡在瓶頸,許久不曾進步。
唱宗內有長老看過銅唱兒的症狀,而後歎息斷言,說她因生兒育女過早傷了根本,此生無法再上一層樓。
以銅唱兒當時的修為,在當代的十二宗宗主中,隻能領個末尾的排名。
銅唱兒年少時以天賦聞名,少年時又碾壓同輩貓,貓到中年卻要止步於此。
她不甘心。
韻力做不到的事情,銅唱兒就去搜羅天下奇術,其實大多都是調理身體的醫書。
某天,她找到了一本書,看中了其中記載著的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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