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武崧猜想,那兩道牌位對應的,正是他和武嶽的父母。
而武爺爺又叫武駿,武爺爺親口所說不會有假。
武崧一家子的名,都在這句“崧高維嶽,駿極於天”之中了。
其中之意,在於描繪山間山嶽高峻、且巍峨壯麗。
具象到貓身上,不多說,就知道是在提心勁、腰板,很貓的品德或成就的高尚和卓越。1
厚望的寄予往往藏在小細節中,格外坦蕩。
通過這一次武嶽體內力量的暴動,武駿一身宗主之下級彆的韻力,已然快要跌落到與小貓們個體實力差不多的地步了。
這種事不用武駿明說,看他周身尚不穩固的氣息便可知。
雖然口中說著武嶽的問題不大,隻是小毛病。
可是,臉色蒼白無血色的武嶽、氣息不寧的武駿隻用看都看得出事態的嚴重。
“有什麼,我、”坐直的武崧身體微微前傾,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我們能幫得上的地方,儘管直說。”
說完,武崧又皺眉。
大家行動的方針,並非他一隻貓能全然決定的。
何況以感情決定走向,並非領導者該做的。
武崧正想收回剛才的話,一抬眸,卻看到眼中帶著欣慰和驚喜的武駿和武嶽。
他們在為十年不見歸來後疏遠的武崧,肯邁出代表親近的一步而情緒波動。
兩難的境地,至此而始。
好在小分隊的其餘小貓們也不含糊,立刻微笑頷首,應下了武崧說的話。
等離開武嶽的院子回去後,武崧心懷愧疚地幾次張口想說些什麼。
但在小貓們默契的一次次阻擋中,武崧發現了大家對他的毫無怨言,眼眶微紅。
他在心中想什麼,誰都沒法看的明白。
隻是打宗的局勢和武嶽的情況,小分隊卻愈來愈看的明白了。
送小貓們出武嶽院落的,正是武駿。
不同於在武嶽麵前淡定神色,此時地武駿已經麵有愁容。
武崧詢問之後,武駿斷言……武嶽活不過來年五月。
武嶽體內的力量漸漸不受壓製是一回事,作為容器的身體已經被侵蝕,日漸不中用了。
仔細算來,隻剩下不到七個月的時間。
此事,武駿還說,武嶽未必半點都沒有覺察。
“我說這些沒有彆的意思。”武駿臨走前佇立許久,拍了拍武崧的肩頭才離開,“……無事,多去看看你兄長吧。”
那一刻,他的背影與耄耋之年的老貓毫無分彆。
孤寂,又淒涼,心灰意冷說不上,但往後的歡愉怕是不會再有的了。
武崧沒說話,但小貓們替他答應下來了。
十一月明明才初秋,但風有些太冷。
武崧不再像之前那樣,終日探索武家和打宗的地勢、情報。
反而在小分隊的院落和武嶽的院落間,跑的勤快了不少。
他的位置叫其他貓輪番頂上。
哪怕武崧不想去,小貓們也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勸說,把武崧勸過去。
加上武崧心底隱蔽的想法,就這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