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離開了星羅殿,去的方向是十二宗之一的眼宗。
表麵上離開的“道”和“黯”,在跟蹤的情景下又一次相遇了。
他們麵麵相覷,最後默契的不出聲,各自分開換了一條路跟蹤。
對對方,是眼不見心不煩,最好互不乾涉的態度。
畢竟以後,說不定會是敵人。
若水停在眼宗宗宮的半空,身體隨著呼吸幅度輕微沉浮許久。
“父親、母親,”良久後,她開口輕聲道,“孩兒不孝,時隔多年才敢來祭拜二老……”
接下來若水那些傾訴情愫的話,偷偷跟來的二貓都不在意。
他們隻在意一點,那就是,若水的父母居然是眼宗的貓。
在雲憂穀和陰霾山穀中,不乏一些和眼宗搭得上關係的貓。
不僅如此,事實上,十二殤和雲憂穀的十二隻貓,對應的都是十二宗。
想不到,星羅殿中也有這樣的貓。
倒叫他們懷疑,所謂的十二尊其餘的貓,是否也是如此。
是刻意地學他們,還是這些年來十二宗造的孽太多?
他們一致偏向後者為答案。
十二宗的不正之風應該被製止。
講道理行不通的話,那就上武力鎮壓,總有辦法……
這種事在他們的腦海中閃過,但因為不是他們心係之事,便沒有停留太久。
若水在眼宗停留沒多久,天邊飛來一抹金色的流光。
流光落在她的身旁,雲霧散去,身披鬥篷的貓爪握一把金弓。
“你來了。”若水輕聲道。
那隻貓點了點頭,忽而長歎一口氣,扭頭問道:“你們這又是何必?”
“——師徒二貓,接連違反殿主命令,是!”那貓說著說著,語氣便變得焦灼,可說到最後卻又戛然而止了。
“要賠上性命的。”若水不緊不慢地開口,補全了那隻貓想說的話,神色很平靜,“我知道。”
“煙葉死了,中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若水抬起爪,對準眼宗的方向,掌心緩緩積蓄起了韻力。
她似乎要對眼宗宗宮發出攻擊。
那股力量還在凝聚,目測能摧毀半個宗宮。
但若水沒有收斂的意思,她身邊那隻貓也沒有阻攔的樣子。
“黯”無所謂,他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道”卻是不能坐視不理,不然失去十二宗那邊的好印象,怕是會在某一天會被打成陰霾山穀的共黨。
不過若水即將出爪時,力量消散。
她主動散開力量的。
“同樣的路,我還以為你會走第二次。”那隻沉默的貓才開口說話。
“我那徒兒不惜命,放不下那些自從死過一次後,就要一筆勾銷的前塵往事。我可不一樣。”
平靜的口吻和陰陽怪氣的語調。
若水在說一種很新的反話,在場的貓包括窺視著此地的”修”都明白。
“殿主大人也是自有思量。”那隻貓說道。
“你呢?”若水卻像是找到了新的目標一樣,將大炮調轉方向對準了她,“你就不覺得荒謬?”
“我們好歹還記得死之前的過往,可是你,似乎並不記得不是麼?”她繼續說著。
那隻貓沉默不語。
“我們好歹還有奢想的份兒。而你,連自己的來曆都不甚清楚,隻記得自己是被殿主帶回來的貓而已。”
嘲諷的意味半點都不加掩飾。
“黯”看向了那隻貓,眼眸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