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工作室的大門虛掩著，門口又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顧清蓁忍不住腹誹：這老板娘當得太不儘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哪有正兒八經做生意攬客的意思？
現在為難的是，到底進還是不進呢？顧清蓁站在門口正躊躇著。
隻聽見裡麵傳出了男人的聲音：“我說蘭馨，既然你都給錢了，為什麼不痛痛快快給呢？非要我隔三差五跑一趟，一次拿三百、五百的，老實說，不夠我塞牙縫啊！”
“你想要錢，就得按我的規矩來。”是紀蘭馨的聲音，似牙縫裡溢出的陰冷。
顧清蓁的好奇心被撩起來了。
她自欺欺人的想：我隻是路過，可沒故意窺探她隱私的想法。
“是，是！”男人似乎很畏懼紀蘭馨，忙不迭的表態，“按你說的來，都按你說的來！可你也要考慮我年齡大了，腿腳不靈活，這樣一趟趟往返跑，身體吃不消啊。”
紀蘭馨啐了一口：“你活該！”
“是，都是我的錯！”男人討好著湊到紀蘭馨跟前，壓低聲音問，“之前那些照片什麼時候可以毀掉？”
見紀蘭馨麵色一變，男人趕緊開口試圖補救：“不是我故意要提，隻是萬一……我是說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大家都得完蛋。”
紀蘭馨諷刺道：“你少打照片的主意！苗大同，就算照片被人發現了，也是坐實你的罪孽，關我什麼事？你敢做，現在又不敢認了？”
“唉，你不信就算了。”男人在紀蘭馨麵前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打算走人了，不過離開前他仍不死心的問，“那我下次幾時來拿錢？”
“隔一周再來。”紀蘭馨冷冰冰的回應。
男人衝出來的時候，剛好跟顧清蓁撞個正著，對方十分警覺的問：“你是誰？你來這裡乾什麼？”
顧清蓁趁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紀蘭馨口中叫苗大同的男人，五十開外的年齡，有點齙牙，上嘴唇看起來突兀的往外翹，再加上他頭頂鳥巢一樣淩亂的發型，讓他看上去獐頭鼠目的。
顧清蓁大概猜到了苗大同的身份。
“問你話呢？你來這裡乾什麼？”苗大同圍著顧清蓁身側轉了一圈，聲色俱厲的問。
顧清蓁裝傻，微笑著回應他：“我來找紀蘭馨，打算預約個時間拍照。”
說話間，紀蘭馨聞聲走了出來。
見到顧清蓁在場，她整個人看上去很不自然。
“行了，她是我的客人，你趕緊走吧！”紀蘭馨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苗大同趕緊離開。
“是陸少讓你來的？”紀蘭馨沒有請顧清蓁進門的意思，言語裡藏著居高臨下的傲慢勁。
顧清蓁搖頭：“不是，我是想替朋友預約拍照的。”
紀蘭馨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冷淡的拒絕：“你走吧，我不做你生意。”
“……”顧清蓁懷疑自己聽錯了，她送生意上門，真就被無情拒絕了。
稍楞了一下，顧清蓁開口試探：“是因為剛才那個男人？怕我告訴陸少真相？”
紀蘭馨斜睨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回應：“你以為你在陸少麵前說兩句，他就會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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