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鳴前腳剛走,陸行南就接到了古明忠的電話。
“南少爺,你趕緊回老宅一趟。”古明忠刻意壓低的音調,莫名就添了幾分緊張感。
“忠叔,是爺爺有事?”陸行南心下一凜,預感不會是好事。
“秦家老爺親自來了一趟老宅,跟老爺關在書房談了一兩個小時。”古明忠敘說事情的來龍去脈,“秦家人剛走,老爺就讓我通知你回來。”
陸行南大概猜到,多半跟他與秦可兒退婚的事宜有關。
秦可兒在秦家向來得寵,秦老爺一定是來替外孫女出頭的。
說不準,爺爺那邊也知曉了顧清蓁的存在。
陸行南自嘲:看來,麻煩事也喜歡湊熱鬨。
“南少爺,老爺麵色不好看,你說話小心些。”古明忠在電話裡先給他透了底。
“我知道了,謝謝忠叔提醒。”陸行南說。
陸行南趕回老宅,陸老爺子剛午睡起床。
“爺爺,有沒有做個好夢?”
陸行南的嬉皮笑臉,沒有換來陸老爺子的回應。他板起麵孔,冷哼:“老臉都丟儘了,還做什麼好夢?”
“爺爺,你有話直說。”陸行南麵上並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他平靜得反而不像話。
“你幾時當了新郎官?”陸老爺子緊抿著嘴,滿臉威嚴。
古明忠也嚇得不輕:“南少爺,你當新郎官了?”
陸老爺子扭頭對古明忠吐槽:“看吧,翅膀硬了,嫌我們這些老骨頭礙事了。結婚的人生大事,在我們這些老骨頭跟前,瞞得密密實實的,咱們全是外人。”
“爺爺,這事說來話長,我遲些給你解釋。”陸行南低聲道。
“等我埋土裡,你跟白骨解釋去。”陸老爺子沒好氣的埋怨,“還遲些日子?你還要鬨得天翻地覆才肯罷手,是不是?”
“南少爺……你有啥苦衷,不妨對老爺講明白,他最疼你了。”古明忠一語雙關,暗地裡給爺孫倆打圓場。
“他能有啥苦衷?他就是被那個女人下了降頭,迷了心。”陸老爺子越說越氣,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管不了你,我就找那女人去。我偏不信邪,我陸國邦的餘威還鎮不住一個女人?”
古明忠眼皮突突直跳,陸老爺子是真動了肝火了,火氣燒到了一個無辜的女人身上。
“爺爺,彆逼我恨你。”陸行南抬眼,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宛若利劍插向了陸國邦的心口。
他最疼愛的孫子說恨他?真比剮他心肝還難受。
古明忠在一旁乾著急,這一老一少兩個倔脾氣,僵持下去隻怕真傷了感情。
斟酌一番後,古明忠決定豁出去了,他舊事重提:“南少爺,你說秦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說非他不娶的,怎麼轉過頭又做了彆人的新郎官?”
“什麼救命恩人?阿忠,你在說什麼糊塗話?”當年英國黑幫朝陸行南下手的事,陸老爺子一直被蒙在鼓裡。
“爺爺,你真想知道?”陸行南的眼波似一口古井,深不可測。
“我一把年齡了,什麼風浪沒經曆過?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陸老爺子背靠沙發,端坐身子,拿出了當年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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