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雯是在一個深夜裡自殺的,她割破了手腕的大動脈。
夜深人靜,沒人發現她房裡的異常。
第二天一早,陸行南就去了母親房裡。
可想而知,映入眼簾的畫麵是多麼震撼?
靳海雯的身體已經僵硬,床單上綻開了一朵又一朵乾枯的血花。
“媽媽……”陸行南撲在床前,他用儘了全身力氣嘶喊。
繼而,陸行南雙腿一軟、雙眼一黑,他暈倒在地。
待他醒來,靳海雯的遺體已經讓方怡平領走了。
冷靜、優雅了一輩子的方怡平,麵對獨生愛女自殺的消息,第一次失控了。
“怡平,我……”在江城呼風喚雨的陸國邦,在方怡平麵前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我把女兒嫁給你們陸家,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她的?”方怡平質問道。
“怡平……”陸國邦舌頭發沉。
靳海雯已經死了,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我要帶女兒走,包括她在你們陸家的所有東西。”方怡平的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按說,靳海雯嫁入陸家,是陸家的媳婦,哪有葬禮讓娘家人辦的道理?
方怡平此舉,是要割斷靳海雯跟陸家的關係。
在方怡平麵前,陸國邦自覺理虧,所以她提出的要求,陸國邦全滿足了。
方怡平強打精神,親自操持了女兒的葬禮。
葬禮結束後,方怡平想把外孫陸行南一並接走。
這一次,陸國邦不肯讓步了,他近乎哀求道:“怡平,海雯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彆帶走阿南,他從小就生活在這裡。”
方怡平說:“留阿南在陸家,我怕遲早都會害了他。”
陸國邦信誓旦旦保證:“怡平,你知道的,阿南是我的命根子,誰敢傷害他,我豁出這條老命,也會保護他的。難道你這點都不肯相信我?”
方怡平有所動容:“那讓我問問阿南的意思,他願意留下,我不強求。”
“怡平,彆去打擾孩子了。”陸國邦再一次出聲哀求,“他親眼看到了海雯慘死,對他打擊太大了。這些天,孩子待在房裡不言不語。”
陸行南的狀態,讓方怡平心疼不已。
為了陸行南不受影響,方怡平暫時放棄了帶走陸行南的想法。
“後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陸行南盯著顧清蓁的眼睛說道,“幾個月後,爺爺靜悄悄將我送去了英國,想讓我換個環境生活。沒想到,去到英國的第三年,我就莫名遭到了英國黑幫的暗殺。”
話音落地,陸行南一杯又一杯灌下清酒。
兩壺見底,陸行南明顯有了醉意,他自嘲道:“大王,虧得我遇到了你。不然,黃泉之下,說不定我們母子都團聚了。”
顧清蓁伸手覆蓋在他臉上,感受到他臉頰的溫度,放柔聲音哄他:“老天舍不得讓你死,所以派我來保護你。”
“是,還要保護我一輩子。”陸行南有些得寸進尺。
“好,一輩子!”顧清蓁順著他的話接。
陸行南欺身上前,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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